劉三娃說:“給富貴打墓找勞力和請陰陽先生的事,就交給我辦吧,我一會兒就去安排人手,鎮上的何陰陽早已來村了,他在村長家住著了,你就說別的事吧,”
李富山說:“那好,我就說第二個事了,第二個事是叫人去一趟呼市,去看看被富成打壞的那兩個警察,還有看看二疙蛋會說話了不,看看他能不能想起發生事故那天的事了,”李富山剛說完這話,幾個年經人就說:“去市裏看二疙蛋是應該的,說不準二疙蛋醒過來能說出一些有關凶手的東西來,但要是說去看被二叔打壞的那兩個警察,那是在作踐自已了,他們活該被打還去看他們,況且二叔就是因為他們進看守所的,”幾個老者說:“看,必須得看,因為富成的自由就掌握在那兩個人手中了,富山的想法是對的了,隻有把那兩個警察看的氣消了,富成才能早點出來。”
吳美美在家裏聽到這樣能救富成出來,就跑到院子裏來說:“那就讓我去吧。”李富山說:“你去最合適。”
李富山又說:“還有一件事就是富成讓家裏的人幫忙找富貴出事那天在事故現場的目擊證人,大家現在也清楚韓家的情況,現在韓家隻有兩個女人和兩個娃娃了,按理說,為死者找凶這是死者親屬和警察的事,可是富貴的親人就這幾個人呀,而且兩個娃娃的歲數也太小了,再者旗盤鎮也太大了,如果是坐到那裏守株待兔的話還行,要是一個一個的村村寨寨問下去,就憑一兩個人那非要問到猴年馬月不可,我的意思是,如果大家家裏不忙的話或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也幫著富貴找找目擊證人吧,畢竟人多力量大嘛。”聽李富山這樣說,許多人表示說,這叫個什麼事呀,小事一件,大家既是富貴兄弟兩的兄弟姐妹,自會幫著找證人追凶手的。李富山說:“那這個事,就這麼定了,一會兒我們把具體細節定一下,現在呢,我能想到的就這麼多了,你們誰還有什麼想法,就早點說出來吧,許多人都搖搖頭說沒了,我們想到的你都說出來了。
村裏的趙人全老漢說:“我還有想法,我覺得應把來韓家的客人都遣散了吧,反正富貴下葬的日子暫時也定不了,這麼多人幹等著什麼事也做不了也不是個辦法,說句小氣話,不是富貴家供不起大家吃住,隻是供一天兩天可以,要是時間一長,恐怕家有米山麵山也會被吃窮的。”
管做飯的李嬸說:“是的,如果一直不埋富貴的話,那吃飯就要吃許多東西的,人少還可以,要是像現在家裏有這麼三百多口嘴,真得是供不起呀。”
幾個老者也說:“如果富貴不能短時間內下葬的話,送客是遲早的事,雖然這樣做對活人對死人都不敬,但的確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得先顧活人哩。”
李富山說:“可是人那麼多,該讓人家誰離開了,讓誰離開,誰肯定不高興了,這個口我不好開呀,平時大家鄉裏鄉親的,要我趕人,我真還開不了口。”
趙人全老漢說:“這個大家放心好了,好人好事先輪你們去做,壞人壞事就讓你人全叔來做吧,叔都活了多半輩子了,黃土都快埋到叔的脖子裏了,叔這一生呀,好人好事還真沒少做過,但這壞人壞事還真沒有做過幾件,有人說人這一生要是在活的時侯全做好事的話,死時也是一種遺憾,叔為了死後不給自已留遺憾,叔在臨死之前就真正地做一回壞人吧,”大家聽趙人全老漢這樣說,許多人都笑了,李富山說:“可是具體怎麼操作呢?難道直接找到人讓人家回家?”趙人全老漢說:“這個簡單,和大家把情況說明白就行了,是走是留一切自願。”李富山說:“哦,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一切商議妥當,趙人全老漢讓村裏毛筆字寫的最好的劉金龍老漢在一塊白紙上寫了韓富成不讓大夥在還沒破了案子的情況下就把哥哥埋了的事情,訃告寫好後,趙人全老漢用一泡牛屎把紙貼到韓家的大門上,紙上主要強調現在由於能不能抓到凶手已成為了一件不確定的事情了,所以有關死人發喪具體定到哪一天了也成了未知數,還有就是大家在回到自已村子裏時,在村裏問問那天村裏有誰去鎮上了正好看見事故現場了,綜合這幾個原因,建議大家不要一直幹耗著等下去,家裏有事的或地裏忙的就先回去,等那些天不忙了,或是確定了發喪的具體日子了再來也不遲,許多人看了後表示理解,打算還來的,就在韓富貴的棺材前燒幾張紙滴幾點淚後走了,打算再也不來的,也和死者做個最後的告別就準備離開了。
當來韓家的客人中一少部分離開後,韓家的院子又三五成群兩三結伴地吵了起來,李富山忙問大家吵什麼?又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告訴他說,許多人來了都是來為了參加韓富貴的喪葬之事的,現在喪葬之事不辦了,他們的禮錢就沒有辦法上了,他們中的許多人走時都想把禮錢留下,可是你們沒有安排人收禮錢呀,李富山聽了這人的話,他覺得人們在做紅白事中收禮錢是不假,可是在收了禮錢後都要安排人家順禮的吃一頓飯才行呀,可現在喪事到底是那一天辦?酒席鬧多大排場一切還是個未知數,這怎麼好意思收別人的禮了,李富山又找了幾個人商量了一下這事,最後許多人說,特長殊情況要特殊對待,既然隨禮的人有這份心,那就不如隨了大家的願吧,其實說到底大家之所以能來韓家主要是因為與死者生前的關係了,而不是為了一頓飯,要是為了飯,肯定就不來了,再者,現在的時令又是春忙,也許有的人家裏的地還沒有種好,或是種好地的想要到市裏打工,基於此,有些離開韓家的在辦喪葬之事的那一天,還會回來參加的,而有的估計就再也沒有時間來韓家參加了,李富山說,既然這樣,那誰願意現在給死人上禮,那我們就安排人收吧。
李富山在韓富貴的棺材前擺了一張桌椅讓劉金龍老漢記禮帳,而他就專門負責收款,韓宇軒和韓天寶跪在棺材前,每當過來一個人交錢記帳時,他們就向來人磕一頭,表示致謝,韓天寶開始磕頭時磕的很規矩很認真,後來磕的煩了,就在院子裏逮了一隻雞摁在地上替他磕頭,每當過來一個客人交了錢記上禮後,他就按一下雞頭,讓雞給客人磕一頭,大家都知道他是個傻子,也沒有人和他計較,而韓宇軒卻磕的比較規矩。果然,等許多人交了禮錢後就慢慢地離開了,韓家的院子裏再也沒有人爭吵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