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王二嬸才一伸手,形式就大大出乎自己預料。玉籬媽反手甩脫王二嬸鉗住自己的手,卯足了全身力氣,雙手推過去,直接將王二嬸摔在大路上坐倒。
王二嬸還沒反應過來,玉籬媽已經騎上她的身子,“啪啪”兩大耳光就將她打懵了。
玉籬媽喘著粗氣,恨恨地瞪著王二嬸,
“我家到底是怎麼踩你尾巴了?明裏暗裏,橫豎要跟我們過不去?你給我說清楚!不說個道理出來,你給我脖子上掛鑼,全村走一遍!”
王二嬸開先愣愣地瞪著玉籬媽,接著尖聲嘶吼,
“打人了!出人命了!......”
玉籬媽一手揪了王二嬸挽在腦後的纂子,死死扯住她頭不能動彈,另一手順手撿起一個拳頭大的石頭,往王二嬸嘴裏塞!
“再胡說!再胡說我填你一嘴狗=屎=牛=糞!”
王二嬸臉色一白,嘴裏隻剩了“嗚嗚”聲。
玉籬媽惡狠狠地盯著她看了半晌,井台邊的人走過來勸。王泉兒的老婆,指甲塗得紅彤彤地,翹著小指,伸手扯了玉籬媽幾下。
“鄉裏鄉親,有理說理,有話說話,動手畢竟不好!”
王泉兒老婆一說,其他人也跟著紛紛應和。
玉籬媽一動不動,隻將堵在王二嬸嘴裏的石頭拿出來,
“當著這麼多人,你給我說清楚!要不說清楚,全村擺酒,掛上鑼子遊遍村!”
王二嬸看看玉籬媽,又看看其他人,眼睛一眨,嗚嗚哭起來。
“欺負人哪!不過說幾句話,上來就動手!老的是,小的也是!玉籬媽,你是忘了我家把祖上傳下來的田都分了給你吧?拿了東西,轉過來這麼對恩人,天打雷劈啊!”
不等玉籬媽應答,王二嬸一把推開玉籬媽,朝自家大門的方向扯開嗓子大喊,
“大飛!大飛!你媽叫人給打死了!你是耳聾了?還在等什麼!......”
接連喊了一氣,玉籬媽看她還不知悔,又要上前去堵她的嘴。
王泉兒媳婦卻手疾眼快一把將玉籬媽手裏的石頭奪去。臉上倒是掛著笑,
“何必呢,鄉裏鄉親......”
玉籬媽被她一打岔,其他人又七手八腳各自拉她和王二嬸,等玉籬媽定下來,大飛手裏掄了根扁擔氣勢洶洶地已經站在玉籬媽跟前。
玉籬抬頭看比自己高處兩頭的大飛,不由嚇一跳。強自鎮定,說道:
“大飛!你年青,你要分個青紅皂白!你媽那是說得什麼話?玉籬沒招她沒惹她,她卻跟眼中釘似地見她就在糟踐!......”
大飛橫眼盯著玉籬媽不說話。王泉兒媳婦輕巧地走上來,
“玉嬸說得對啊!玉籬那麼個通透靈巧,招人疼的女子,隻會討人愛,哪會讓人厭?就是二嬸,心裏其實也是歡喜的。要說怪誰,得怪大飛你自個兒!你心裏有事,大大方方說出來,兩邊坐下來商量,說不定就皆大歡喜了呢?”大飛聽了王泉兒媳婦兒的話,盯著玉籬媽的目光顯得很是心虛,完了迅速睃一眼自己的母親王二嬸,猶豫片刻,手上的大扁擔被他扔在了地上。
“媽!我的親媽!您就別鬧了成不成!”
竟然一下子蹲在地上雙頭抱頭,眼睛似是也跟著紅了。
玉籬媽看得目瞪口呆。
王二嬸卻稍一愣神,扯開嗓子大哭起來。
“白眼狼!!你要提破=鞋......你先把我殺了吧!”
王泉兒媳婦兒看看玉籬媽,又看看王二嬸,眉眼一動,輕言細語地跟圍在一起的人說:
“大家夥都是有兒有女的人,這樣的事也算慣常!兒女債兒女債,可為難了這倆做娘的!大家都散了吧!”
幾句話將其他人勸走。
玉籬媽狐疑地看看王二嬸和大飛,又看向王泉兒媳婦。王泉兒媳婦兒走過來,親熱地拉住玉籬媽的手。玉籬媽慌忙躲開,王泉兒媳婦兒也不惱,笑得很是親熱,
“玉嬸,您想必也繞得頭暈了吧?”
瞅眼王二嬸母子,愁眉笑道:
“我也替大飛愁,更替二嬸喊冤!”
玉籬媽愣愣地。王泉兒媳婦兒卻指指大飛,
“擇日不如撞日,大飛平日跟我家走得近,我就替他開了這個口吧!”
笑咪咪地頓了頓,仍舊來拉玉籬媽的手,
“大飛吧,他對玉籬就沒變過心。玉籬跟了鳳羽,他看著玉籬高興,原本想放下了!可如今鳳羽出事,將來......”
玉籬媽大張了嘴,不可置信地看著大飛。
“大飛的意思,要是玉籬有心,他不嫌棄玉籬!下半輩子,他願意幫鳳羽照顧好玉籬!”
王泉兒媳婦兒的話輕飄飄地傳進玉籬媽耳朵裏。
玉籬看著大飛,再轉眼看看對著自己笑的王泉兒媳婦兒,沉默下來。
王二嬸卻從地上掙紮起來,衝到玉籬媽跟前,
“妄想!我跟你說!你那狐狸精閨女,掃帚星!休想進我家門!”
眼淚和汗混在臉上,整個成了唱大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