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狐狸跨進房的那刻開始,房間的空氣開始變得很詭異。
我非常努力又鎮定地撫平了倒立的寒毛,規規矩矩地坐在床上吃桂花糕,還是小口小口地,特斯文的那種。
故意不出聲,也不去看盯著我打量的宇文狐狸,自然也沒注意到他眼裏那道算計的光。
“娘子好胃口。”好不知羞的狐狸開口。
“胃口到還好,隻是看見某些人吃不下去了。”把半塊桂花糕拋出弧線,丟到了碗裏,拍了拍手,不打算跟狐狸玩“假娘子真相公”的遊戲。
“村兒小弟,這身嫁衣倒是很襯你,就是亂丟東西的樣子不及小香乖巧啊~”宇文狐狸眯了眯眼。
“小香何止是乖巧,簡直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極品。不然哪能有今天的侯府大婚呢~”反唇相譏,那是我拿手的好活兒啊。
“嗬嗬,罷了罷了,待會那場戲你還得靠在下才能演完,何必開場前就先自己人打自己人呢~”狐狸拍了拍一身紅袍。
麵如冠玉,氣宇軒昂,那身華貴的氣度,由這身喜袍襯得越發耀眼。
這次輪到我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他,“不錯,夠格跟我演完這場戲。”
“多謝娘子讚美,為夫不甚榮幸。”狐狸也繞了床邊,俯身看著我,滿眼調笑。
“那麼,娘子能否告訴為夫,究竟娘子為何要找彌音教的行蹤?”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的是彌音教?”這個震驚可不小。
“隻要有錢,天機樓可以賣任何消息。”狐狸笑得頗有深意,一雙狐狸眼沒有漏過我臉上失落的表情,心裏盤算著,嗯,果然有內情呢。
“那我的理由,你大可以也問天機樓買啊,問我幹嘛。”沒好氣地回答。被踩到尾巴的貓會反擊,何況是人。小彥跟隱士村的事,是我心裏的那根刺,一天不找到彌音教,一天無法從罪惡感裏解脫出來。了解完真實情況,才好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娘子啊,天機樓開的價可不便宜,為夫的銀子用光了,可得苦了娘子要陪著為夫的清貧度日了……”狐狸開始裝可憐。
“你別開口閉口地娘子,我是男的,男的!你斷袖是不是!?”有種被識穿的感覺,音調不自覺地上揚。
“誰讓你先把小香放跑的,等會為夫的還得獨守空房,現在不多叫幾聲娘子,怎麼都覺得備感淒涼啊~”狐狸開始裝怨婦。
“是你們先用強的,我們才隻能走這步的,好不好!”我在暴走的邊緣。
“娘子這話,為夫的好傷心,我都那麼睜隻眼閉隻眼地讓小香溜出了侯府,娘子還說得為夫那麼不近人情……為夫的好傷心,好難過啊……”狐狸開始演秦香蓮,我到成了陳世美!
冷靜下來想,他真的有心放小香走,不然計劃也那麼順利,這次還真得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