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致無礙,那柳禦醫也‘鎮靜安神’一番吧!”
浸了藥湯的金針紮入周身要穴,柳禦醫立刻感到五髒焚燒,心火沿著四肢百骸遊走,想起身拔針,卻手腳綿軟無力。
他驚駭地發現,自己的手居然抬不起來了!
“舅舅!”夏芷柔痛哭出聲。
贏晉上前一步,大掌死死掐住雙瑤的脖子!
“毒婦!你做了什麼?”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柳太醫變成廢人已成定局,可夏側妃身上還有未完之事,太子應該不想這麼快就魚死網破吧?”雙瑤麵色不變。
贏晉忍下殺心,狠狠將雙瑤甩到一邊。
“暫且留著你這條賤命,等十日之後……”
十日之後,是柔兒解毒的日子,也是宮宴。
在太子府內,雙瑤若身死,大理與天昭必定戰事再起。
可若是,雙瑤自己在眾目睽睽下作死呢?
贏晉帶著夏芷柔,還有一眾惶惶然的禦醫狼狽離開。
“看來十日後的宮宴,我的日子不會好過啊。”雙瑤自言自語,觸摸蛇鐲。
答應贏楚的蠱王,必須加快速度煉製了。
十日後,宮宴之日。
贏晉不屑與雙瑤共乘一輛馬車,早早便出府入宮。
伺候雙瑤的丫鬟給她挑了一件鮮豔的紅衣,又給雙瑤上了二斤粉。那粉在遍布毒疤的臉上,非但遮不住醜,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滑稽感。
雙瑤十分配合,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待她出府後,府內下人都笑作一團。
“那醜貨還真當自己是花容月貌,也不照照鏡子,臉上的粉簡直像掉進了麵缸裏!”
“瞧見她嘴上鮮紅的口脂沒?我故意給她化了個血盆大口!”
“可惜今日夏側妃不能進宮赴宴,不然就可以當麵看那醜婦身敗名裂的樣子!”
一轉頭,夏芷柔就站在她身後。
丫鬟抖了抖嘴唇,跪了下去。
“夏側妃,那賤人已經出發了。”
夏芷柔聽著這一句句刺耳的“夏側妃”,麵色不虞,可轉念想到很快她就可以擺脫這個位置,變成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便又恢複了臉色。
“給我也備一輛馬車,雖然我不能以側妃的身份進宮,可我要進宮去看望太後,我看誰敢說什麼!”
她自幼隨母親進宮討好奉承太後,太後對她如親孫女一般,到時她會陪同太後一起出席宮宴,她要親眼看著那賤人頂著那幅醜得讓人眼睛痛的姿容,在宮中做下醜事,身敗名裂!
有了對比,才會襯得她更清麗出塵,冰清玉潔!
宮宴上。
皇子們帶著各自的王妃盛裝出席,唯有太子贏晉身邊的位置,空無一人。
瑞王,也就是當今皇帝的第二子,率先出言譏諷。
“怎地不見太子妃?太子殿下新婚燕爾,難道連太子妃都舍不得帶出來讓大家瞧瞧?”
景王也在旁附和。
“早聽聞苗疆女子容貌清麗無雙,臣弟也想見一見那傳聞中的苗疆聖女,定是能將我等的王妃比得黯然失色啊!”
贏晉冷冷地看著這幾個落井下石的兄弟,心中暗恨。
若不是雙瑤那賤人頂替了柔兒王妃的位置,如今坐在他身邊的,就是貌美大方的柔兒!
“太子妃到!”
隨著太監一聲唱名,方才還熱鬧的大殿霎時安靜了下來。
雙瑤身著一襲紅衣,頂著臉上交錯蜿蜒的毒疤,神色自若地入席。
至於丫鬟出府前給她化的那辣眼睛的妝,在路上她就給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