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認出眼前的人正是九皇叔贏楚,片刻不曾猶豫,當即跪下求繞。

“九皇叔饒命!太子妃饒命!”

“受誰指使啊?”雙瑤麵帶困意地揉了揉眼。

暗衛一咬牙,心中飛快地進行權衡。無論是得罪太子還是得罪九皇叔,都難逃一死,可得罪九皇叔的後果更為可怕……

整個天昭國的人無人不知,在贏楚風光霽月的外表下,他的心如惡鬼一般狠戾可怖。

他權衡之下開口。

“是太子和太子妃!太子命我廢掉太子妃雙手,太子妃吩咐我,讓我寬、寬慰太子妃的寂寞空閨,之後再砍掉太子妃雙手……拿去喂狗!”

他眼一閉心一橫,索性把害他如此下場的人給供了個清楚明白。

“若太子問起,你便將你這番話重複一遍給太子聽。”雙瑤懶聲。

要殺夏芷柔,她有無數種辦法。可殺了她卻太便宜了她,她要在贏晉麵前慢慢撕開她的綠茶麵具,再將他們繼續綁在一起,讓他們互憎互厭,糾纏一生!

今日她早知贏晉會對她下手,剛才躺在榻上沒動,也隻不過是想試一下贏楚是否真的履行諾言護她周全。

原以為他會派暗衛守護,沒想到今夜來的,竟是本尊。

暗衛知道自己暫且得以偷生,慌忙拾起地上的斷手,狼狽離開。

贏楚沒動,看著雙瑤變戲法般從被子裏拿出一套針卷。

她防備心重,這可攻可防的武器即使睡覺也不曾離身。

數根金針破空,同時刺入贏楚周身要穴,贏楚持劍未動,唇邊卻溢出黑血。

“蠱還沒解,又中新毒?難怪今夜親至,看來想要九皇叔命的人,不少。”

“今夜你為我解毒,我救你一命,兩清。”贏楚垂眸看她。

“至於嗎?我又不會挾恩圖報。”雙瑤失笑。

贏楚扯開衣衫,露出皙白的肌膚,胸前的肌肉勻稱堅硬,膚質卻潤澤無比,猶如上好的羊脂玉。

“不是說兩清?難道九皇叔又想以身相……”

雙瑤的話音未落,目光就被一處吸引,笑容凝滯在臉上。

胸口前,一道凸起正緩慢而詭異地蠕動著。

蠱蟲正遊離在那血軀下,一刻不停地蠶食著贏楚的血肉。

雙瑤眼眸微沉。

她知道,如若不是蠱蟲已至心脈,噬心之痛如同附骨之疽,這小小的毒絕對無法奈何贏楚。

“我再施幾針,先將蠱蟲逼退至心室外,待一個月後我練成蠱王,為你解蠱。”

雙瑤起身,利落地下針,收針。就在收至最後一針時,院外傳來聲勢浩大的響動。

她輕笑。

“看來,九皇叔再不走,我們可就要被捉奸在床了。”

很快,門被大力撞開!

夏芷柔猛地推開門,佯裝驚怒地開口。

“大膽賊子,居然敢玷汙當朝太子妃!好大的膽……”

等到她看清屋內景象,聲音戛然而止!

本以為一開門會是暗衛與那賤人苟且的一幕,沒想到屋內地上鮮血淋漓,而雙瑤則是毫發無損地坐在床上。

見她闖入,雙瑤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唇邊的笑容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妹妹深更半夜不睡覺來我房間,開口便是我被賊子玷汙,難道是毒發失智了?”

對上雙瑤譏諷戲謔的眼神,夏芷柔短暫慌亂了片刻,隨後便鎮定下來,又恢複成那幅柔弱不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