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給哀家把應王拖走。冤孽,冤孽啊”
太後眉頭輕皺,連連歎息,本以為應王的病已經好了許多,不想還是如此
應王被拖走,雲月笙才開口
“那日應王在出府作證之前,就是從這位春小娘房中離去的,而這位春小娘的來頭可不小,她可是陽陵候之子特地調教,送入應王府的美妾。”
那名女子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開口“那日錢公子來找奴婢,讓奴婢以針對長公主為由向應王進言,為貢院的考官作證。奴婢都是受人指示,求陛下太後,求長公主放過奴婢”
陽陵候縷了縷自己的山陽胡須,麵露嘲諷
“就憑一個侍妾,殿下就想定犬子的罪,未免牽強了些”
雲月笙也不惱“那當然是還不太夠”
她從袖中抽出一卷紙“鞠州州使聞人玉在回京過後,就被本宮派到了刑部特查此案,他探查試卷下毒的根源,乃是吏部的一名雜役”
太後接過紙,上麵是雜役的供詞畫押,那雜役被人收買,將一批帶有附子的紙張跟換在了吏部的庫中
原來雲月笙早已同聞人玉商量過了,貢院的人沒機會更換紙張,問題也隻有出在吏部,跟換試卷太難,跟換紙張卻容易都很,查了查庫房來往的人,很快就將這名雜役抓禍
“陽陵候要不要猜一猜,指始他換紙的人是誰?”
雲月笙的話讓錢義元心道不好
“那雜役家中父親前些日子不小心衝撞了一位貴人,被那位貴人的手下生生打殘臥病床榻,雜役家窮,本是無錢看傷,誰知那貴人突然又差人送去銀兩,說是賠罪,卻在去的第二日,雜役就在吏部更換了紙張”
宋或安點出其中重點“那位貴人看似是賠罪,實則就是威脅雜役替他辦事,怕是衝撞一事也是提前計劃好的吧,敢問殿下,那貴人姓甚名誰?”
雲月笙看著錢家父子麵色不虞,心底冷笑
“那位貴人,就是陽陵候的兒子錢寬,而那位死在牢中的考官,也是錢家主母的娘家外侄”
她開始為宋或安鳴冤“皇祖母,錢家先是迷惑應王,後又擾亂春闈,再構陷霍家,構陷宋大人,就是當日宋大人被綁一事,也是錢家嫡女,錢蓉蓉所為,請皇祖母主持公道”
陽陵候眉心一跳,當日他命人綁架霍湘,錢蓉蓉背著他參與此事,還露了麵,過後霍家沒有發難他就覺得蹊蹺,原來是雲月笙在等著今日呢
“太後,就算臣家中子女看不慣宋或安,構陷與他,也是因為宋或安是罪臣之子,是為了太後不受蒙蔽呀”
錢義元是懂得避中就輕的,隻要證實宋或安的身份,他就有理由脫罪,最少也可以從輕處理
“陽陵候明明就是為了脫罪,構陷他人”
卻不想喻城突然站出來開口
“啟稟太後,臣三年前曾見過宋家幼子,隻是與宋大人有幾分相似,並不是一個人”
“雍侯難道要包庇宋或安不成”
陽陵侯怎麼也想不到喻城會出來作證
“本侯為何要包庇,錢義元你莫不是忘了,當年宋世傑叛國,我的大哥因此同太子殿下自戕,我難道會包庇自己的仇人嗎”
此話說的有理有據,眾人皆認同,喻城兄長戰死,他確實沒理由包庇
陽陵侯急了,喻城此話一出風向都變了
“太後,雍侯包庇罪臣,其心可誅啊”
宋或安大方走出來,長身立在堂上,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連疑心的太後都有些相信他了
“太後,諸位在場的都出來辯一辯,罪臣宋家當年也算門庭若市,不會沒有一個人見過宋家幼子吧,有人識得宋某到底是不是嗎”
“若是沒有,請太後貶斥陽陵侯”他轉過頭去看向太後
“臣附議”
“陽陵侯胡言亂語,請太後貶斥”
擁立宋或安的大臣和一些牆頭草開口
太後頓了半響,確實如此,朝中那麼多大臣,不可能沒人見過宋家幼子,今日慶功宴,基本文武百官都到齊了,卻沒有一人指認,可見陽陵侯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且陽陵侯與霍家處處較勁,巴不得拖霍家下水,還綁架過霍湘,很有可能是九方家同黨
太後厲聲道
“即如此,陽陵候構陷官員,貶!其一雙兒女皆交由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