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斐然這一天過的也很不好,早晨從回春堂回來以後便把自己關在了練武堂,一個人一直在不斷的舞刀弄槍。
他不明白,他到底是哪裏不好,既然尉遲娉婷不喜歡他,喜歡的是南宮輔儀,那麼為什麼又要嫁給他,為什麼又要不顧性命的陪他上戰場,和他共生死。
他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們之間的那份感情,瞞著他進行了多久?他不知道,他心裏似乎有一點委屈,似乎有一點不甘,可是幹多的,卻是恨意。他是那麼的在乎一個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居然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策劃著離開他,這讓他如何承受?
他該揭穿他們麼?還是他便裝作不知道,然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他們離開?南宮斐然心裏很亂,手中的長劍也沒有了章法。練武堂中一道道劍光閃過,仿佛每一劍都是刺在南宮斐然的心頭。
他想,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在沙漠山莊的時候,那一次他就死掉呢,如果那時候他死了,不管那時候尉遲娉婷和南宮輔儀有沒有開始,至少他還不知道,至少他知道她愛他,至少那個時候他死,也會死的很滿足。
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抽空了,他覺得連呼吸都有困難,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困難,在戰場上,他不是沒有被人背叛過,隻是當他知道叛徒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一劍劈了那個人,然後便當這些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作戰殺敵,可是現在,他甚至連自己的心情都無法控製,更別說當做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隻能借助手中的武器來宣泄心中的不滿和憤恨。可是,當他累倒精疲力盡的時候,當他躺在練武堂的地上的時候。他的大腦依然在轉動,每一幕都是尉遲娉婷的影子,有他和尉遲娉婷初次見麵時尉遲娉婷的冷淡,到她在戰場是無所畏懼的無畏,以及她在大敵當前時拚命救他,還有當她醉酒時窩在他的懷中楚楚可人的樣子。
尉遲娉婷的影子像是一場連續劇一樣從初見到深愛一直不斷的在他腦中回放,可是當他腦中出現今天早晨尉遲娉婷和南宮輔儀的樣子,以及他們之間的對話的時候,所有美好的回憶又被瞬間擊破,所有的憤怒又在一瞬間燃燒。
南宮斐然便再一次挺身站起,舞劍,發泄,疲憊,跌倒,回憶,甜蜜,憤怒,再舞劍……
南宮斐然便一直不斷的循環做著這些事情,整整一天,他都把自己關在練武堂中,不吃不喝,就是沒日沒夜的舞劍,企圖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企圖以此不那麼在乎尉遲娉婷。
管家忠叔在外麵叫了好幾聲,可是除了不斷有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音外便再無一點聲響,忠叔很是擔心南宮斐然,於是便去找南宮斐卿來勸勸南宮斐然。
“他把自己關在裏麵一天了?”南宮斐卿聽到忠叔的敘述後顯然有些驚訝。
“對啊,一天了,不吃不喝,就是不斷的練劍,二世子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忠叔說道:“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受不了啊。”南宮斐卿和南宮斐然兩兄弟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待他們兄弟二人,就如父子一樣,現在看到南宮斐然把自己關起來生悶氣,很是擔心。
“忠叔,你別擔心,你也早些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南宮斐卿說著朝練武堂的方向走去。
南宮斐卿敲了敲門,然後沒等回應便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來,下人們不敢進來打擾南宮斐然,他可敢。雖然他生在武將世家,可卻是個實實在在的文人,但是南宮斐然卻對自己的大哥敬愛有加,推崇備至。
南宮斐卿看了看練武堂,塵土飛揚,他一進來便皺了皺眉頭,差點沒被嗆的咳嗽出來。
南宮斐然此刻正呈一個大字型躺在地上,兩眼看著天花板,卻沒有往日的一絲靈氣,似乎,似乎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南宮斐卿很少見到自己的弟弟會這樣,小時候,他要是受了委屈或者和別人比武失敗後,就會倔強的把自己關在練武堂中練拳。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和武藝的逐漸高強,南宮斐然也越來越成熟了,已經越來越少有把自己關在練武堂中了。
即便有,也是在朝堂上聽聞了令人憤懣的事情會偶爾以練武發泄一下,但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把自己一關就是一整天。
南宮斐卿走到南宮斐然身邊,然後席地而坐在他身邊,頓時南宮斐然身上強烈的汗味傳來。
“喂,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臭。”南宮斐卿打趣的說道。
誰料南宮斐然竟然像沒有聽到一樣沒有一點反應,要知道,若是在往常,南宮斐卿這麼說的話,南宮斐然要麼和他打鬧做一團,要麼會及時沐浴換套幹淨的衣服和他比帥。
南宮斐卿看南宮斐然沒有一點反應,心中十分詫異,不得不說,南宮斐然是一個很會隱藏自己感情的人,他不會輕易流露出自己感情,也就是說,任何事情,他都很能沉得住氣,如果如現在這樣,那麼他一定是傷心到極致了,傷心到他不願意再去隱藏自己的感情,傷心到他不願意去顧慮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