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儒生不解風情,繼續上諫,都沒落個好下場。
人一旦有了勢力和名氣,便有人攀附和投奔。此時,便有不少人投奔陳勝而來。其中也不乏名人,譬如孔子的後裔孔鮒,劉邦的師友張耳,魏國的名士陳餘。
氣勢很雷人,打法很腦殘。陳勝並不懂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的道理,隻一門心思想著擴張勢力,占領糧倉。
可是,胡亥和趙高做夢都沒想到,由陳勝部將周文率領的部隊,以極快地速度攻克了三川郡,直逼函穀關。他們一路邊打邊收編,到達函穀關時,已有兵車千輛,步兵10萬。
搶錢搶糧搶地盤,標準的土匪作風。
現在,從周圍的郡縣調集軍隊保衛鹹陽,已經來不及了。隻有一個辦法,把正在驪山陵工地上服役的刑徒編成軍隊。
有官員上報各地動亂情況。他不慌不忙,召來一幫儒生學者開會。
周文軍中的士兵猝不及防,眼見秦軍戰馬奔騰而來,頓時亂了分寸,想逃逃不掉。秦軍騎士一通砍瓜切菜,無數頭顱暴雨傾盆般落地,不斷有人被死屍絆倒,未及爬起又遭砍殺,汩汩血水席地橫流,漲痛眼球。
東路,平定魏地和齊地;西路,進攻關中;北路,收複趙地;南路,進發江南。剩下一路,攻打糧都滎陽。
背地裏,儒生們指著叔孫通鼻子罵,說你丟盡了讀書人的臉。叔孫通隻是樂。
章邯看到這支雜牌軍的部署,心中已有了數。
10萬雜牌軍與20萬秦軍團碰撞,剛一交手,便被摧為齏粉。周文無限惶恐,他率領殘兵傷兵,潰逃出函穀關,一路逃到澠池。
但他沒這麼做,他心裏似乎有另一種想法——當初他和吳廣靠騙術組建隊伍起義,這個秘密一旦泄露出去,他還怎麼服眾,怎麼稱王?知道底細的人,隻有吳廣。將來建立了新帝國,也留他不得,早殺了也好。
此時此刻,劉邦的處境也不比陳勝好多少,他率領的反秦隊伍也是舉步維艱,進退兩難。
少府是九卿中級別最低的官職,章邯並沒當過軍隊主帥,但他思維縝密,極清楚當前的形勢。
掰指頭算算,從起義到今天,不過6個多月,當初揭竿而起的激越場景,攻城拔寨的勇猛勁頭,自立為王的豪邁氣勢,如今都已灰飛煙滅,徒留一段飄渺的富貴夢,在腦海裏幽怨地打轉。
無獨有偶,東路軍首領周市,也背叛了陳勝。他率軍平定魏地後,自立山頭,扶立魏國的後裔為魏王,自任魏相。
昏君的命令猶如宋祖德的髒嘴,你吃不準下一個倒黴的是誰。
田臧命李歸圍攻滎陽,自己率領大部隊前往敖倉,迎戰章邯大軍。
田臧戰死,章邯率軍抵達滎陽城下,將殘存的起義軍全部剿滅。
於是,他傳令給田臧,接替吳廣的帥位,繼續圍攻滎陽。
他也的確想稱王,他的頭腦已經發熱,且熱度持續飆升,與如今生於鄉鎮的土鱉暴發戶別無二致,脫了貧卻脫不了淺薄,充其量是一隻扒上井沿的青蛙,腿仍舊是彎的,稍不留神又得掉井裏。
關中是何地?就是今天的陝西,崇山峻嶺相圍,中間一片平原。東有函穀關,西有散關,南有武關,北有蕭關。關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叛亂者氣勢雖凶,卻是一幫烏合之眾,難道全世界的雞蛋聯合起來就能打破石頭嗎?
他率軍破了函穀關,進入關中平原,抵達戲地,即今天的陝西臨潼縣東。周文把部隊駐紮於此,準備向鹹陽發起總攻。
短短一月,陳勝率義軍連克數城。攻下陳城後,隊伍已多達數萬人。
這個消息很恐怖!傳到鹹陽,趙高傻了,胡亥慌了,大秦帝國熱血鑄就,危難之時誰能顯身手?
孤立無援的陳勝,隻能逃跑。這一逃便踏上了不歸路。在汝陰,他的車夫莊賈將他殺害。
而現實並非林黛玉,不因憂傷而風情萬種。他這廂隻顧舔傷口,殊不知章邯率軍已直奔他的大本營陳城而來。
與其說他們是來打仗的,不如說是來旅遊觀光的。
大家都以為他從此就會平步青雲。然而,一天夜裏,叔孫通悄然離開了鹹陽,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當他再次出現於曆史舞台時,已是多年後了。
張耳、陳餘等人則是老謀深算。他們認為,應當先立六國後裔為王,再集中兵力進軍關中,直搗鹹陽。勝,則可摧毀秦王朝;敗,則退守已占領地盤,與秦軍周旋。
莊賈並不裝假,他和很多士卒一樣,真的不想死,真的想投降。砍下陳勝的腦袋,也算為大秦帝國立了一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