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精神騙術(2 / 3)

劉邦心裏清楚,在沛縣,論學識憑能力,蕭何、曹參都在他之上,推辭一番很有必要。

這是一場豪賭,成則活,敗則死。因此他們不怕死。

這位遠古傳說中的戰神到底有多神,其實無人可知。銅頭鐵額多半也不是真相,很有可能是帶了一副麵具在裸奔。

那些貴族有賊心沒賊膽,恨秦國恨得牙根兒癢癢,拳頭也攥出了汗,也沒群起反抗,倒是兩個農民出身的人帶頭造了反。

一個殺狗的屠夫,成了官府與山匪的聯絡員,亂世的荒唐可見一斑。

出征前,劉邦搞了一台大型的迷信活動。

一處亂,處處亂,像病毒瘋狂擴散,大澤鄉起義引爆天下大亂。

隊伍飛速行進,半路上,對麵一輛馬車疾奔而來。駕車的車夫是夏侯嬰,車上坐著蕭何、曹參等人。

天無絕人之路不過是一句自我安慰的話。事實上,天降暴雨,給陳勝等人造了一條絕路。

在蕭何的授意下,劉邦寫了一封短信,綁在箭上,射到城頭。

傳說中的戰勝蚩尤,銅頭鐵額,善於用兵,在部落爭奪戰中,異常勇猛,所向無敵。

然而,升官發財的路總是詭異而多變的。當你踏上一個新的平台,沒準兒一隻腳就已經踩在了懸崖邊。

他讓隊伍齊整整排列在縣衙前的廣場上,祭告戰神蚩尤。

麵對絕路,人有兩種選擇,要麼立刻自盡,一死了之;要麼賭一把,繼續走下去,走到頭,最終死而無憾。

劉邦在哪兒?尋了他那麼久,連根毛都沒見著。縣令茫然。

於是,這倆人也站出來,力挺劉邦。

如果他是一個隻顧悶頭幹活,吃碗死飯什麼都不想的人也就罷了。壞就壞在他頭腦並不簡單,他琢磨他比較,同樣是人,他和財主的生活卻有天壤之別。

迷信迷信,迷迷糊糊就信了,太多的人看事看物,隻觀其表,不問究竟。好比如今有些人,聞聽綠豆包治百病,便蜂擁食之,過後方知,那張悟本大師並非出自中醫世家,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紡織廠下崗工。就像此時,在士卒和農夫眼中,陳勝已然不是一個出身農家的窮小子,而是真龍轉世。

冷兵器時代起義就是容易,拿把菜刀也算兵器,不用走私導彈和機關槍。而起義了就要打出去,不能困守原地等別人來打。要打出去,就必須組建一支更強大、更完善的隊伍。

這份敢作敢為的氣魄很男人。蕭何很欣慰,很自得,瞧我這眼光,到底是沒看錯人。

此刻,再牛的肖邦,也彈不出各地官員的悲傷。死了的,死不瞑目;沒死的,惶惶不可終日,不知何去何從。沛縣縣令也是如此,他招來大小官吏商議,說與其被反秦的人殺頭,不如我帶頭反秦。

劉邦派蕭何、曹參、樊噲前往各鄉,大量招募鄉勇。身強力壯者均可報名,有一定武功者優先錄取。轟轟烈烈的,一共招募了三千人。

劉邦亦是如此,他率子弟兵起義,當然希望自己順風順水,所向披靡。但是,有一個事實,他無法回避——此時,在天下反秦勢力中,他的地盤最小,力量最弱。而率先起義的陳勝儼然是一個暴發戶了。

這便是蕭何的精明之處,若推薦一名官吏,說明此人和劉邦有所勾結,等於出賣了同僚。樊噲則不同,殺狗的屠夫,且與劉邦、呂雉最親。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連續幾日暴雨,把陳勝的隊伍陷在蘄縣大澤鄉,進不得,退不得。算算時間,規定期限已過。即便到了目的地,結果隻有一個:集體處死。

麵對群眾呼聲,劉邦不驕不躁,說大夥兒都冷靜。如今天下大亂,到處都在起義,不是我不願意挑頭,隻是起義這事技術含量忒高,我能力差,恐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