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的編輯老師將這個係列定位為“生態小說”,對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為生態文學不僅僅要描繪動植物的生存、抒發作者的感悟,還應該為生態整體立言,探討自然與人相互依存的關係,並且將人類對自然萬物應盡的責任和義務貫穿其中。
遵從這一主旨,我對收入本輯的小說做了一些增補、修改,又添加了幾部新作。它們的共同之處是每一篇都寫到了人,甚至將人作為書中的主角——如《江豚傳奇》中那對熱情勇敢、對動物充滿愛心的漁家兄妹,《野豬當啷》和《狼行千裏》裏麵一心想要培養出“叢林鬥士”和“戰鬥雞”的城市小學生。
更多的人隻能做配角,像《銀島紅豺》與《智龍》中異想天開而又不失孩童般天真的科學家,《嘯虎》《飛豹影兒》和《犬王大黑》中冒險救助猛虎、雲豹和狼狗的村民。此外,倘若不是好心人一再出手,《奇兔俠》裏“03”的生命在險象環生的“驚悚紀實片”拍攝過程中很可能畫上句號;而《鬥牛鐵青》中鐵青天性遭到扭曲而近乎瘋狂的殘暴,隻能通過小主人的陪伴和安撫逐漸恢複正常。
叢林中任何一種動物都不能單獨存在,它們有著各自的夥伴、鄰居、天敵,以及狹路相逢的競爭對手。因此,這十二本小說涉及很多野生或家養的動物,除了標題中“點名
”的,還有金錢豹、隼雕、紅狐、黃鼬、黑麂……能歌善舞的飛鳥鳴蟲、凶悍如鯊的鐵魚之類偶爾也“客串”一把。它們有的跟我們生活在同一個時代,有的卻遺憾地成為了“過去”——像《嘯虎》中威風八麵的華南虎,今天野外幾乎看不到它們的蹤影了,以致我們講述華南虎的故事不得不通過“回顧曆史”的方式。曾經在好多大山裏都能見到的雲豹、穿山甲與紅豺,現在也稀罕得猶如鳳毛麟角。
涉及恐龍的《智龍》明顯地打上了“科幻”印記,《銀島紅豺》同樣與科幻和探險有關。不過,這兩本在人物性格和細節描寫上還是挺“寫實”的,而且盡可能突出童趣,使小讀者同樣能從中獲得閱讀的快樂。
我小時候接觸到的字典和百科全書,在好些動物詞條後都會加上一句“肉可食,皮可製革(裘)”,以表明這些動物的“用途”。
15歲的我到牧場幹“牛仔”,還有些同事將業餘狩獵當作時髦娛樂——那正是視猛獸殺戮者為英雄的時代。
20 世紀 70年代末,我到農村供銷社擔任收購員,每到寒冬,野獸長出了冬絨,我們都要明碼標價收購皮張。
禁獵後,市場不再將獸皮視為商品了,黑道販子對野生動物的求購價格卻一路飆升,催生出敢於違法的“勇夫”;除了偷捕盜獵,亂砍濫伐、肆意開采和排汙等現象,也還存
在於地球上某些陰暗角落,屢屢破壞著大自然的和諧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