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氣憤歸氣憤,她畢竟是自己的手足,梁潮生斷不可能向官府舉報。梁潮月就是算準了這一點。
見梁潮月仍是舉杯,她眼神誠摯,但看得出來十分有自信,仍是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梁潮生歎了一口氣,拿起自己的那杯酒,喝了下去。
梁潮月見狀一喜,知道弟弟是不再計較自己利用了他,也一口氣喝完那杯酒。
喝完後梁潮月又自己倒了一杯,還未發話,秦以樓已走向前去,拿起另一杯酒。
梁潮月一笑,兩人也不說話,朝對方一個舉杯,又一口氣喝完。
秦以樓放下酒杯,道:「潮月,我比認識潮生更早識得你。你一直是我一個十分敬服的朋友。我與潮生的心情一般,一直將你當作大姊看待。」
梁潮月神色十分感激,歎道:「我一定給你們一個答案,再等會你們就知道了。」
梁潮月此時端坐著,神色和緩許多,一瞬間,主控權又回到她手上。
一刻鍾後,有人敲門了。梁潮月應了聲,那人便進來了。
「林捕頭!」秦梁兩人低呼一聲。
那人竟是林子捷,他見秦以樓和梁潮生都在房內,顯是一驚,但是隨即恢複鎮定,抱拳道:「梁公子,秦閣主。」又轉身問梁潮月道:「不知梁小姐深夜遣人通知在下,有何貴幹?」
他這話轉得極快,但是騙不過屋裏的人。
梁潮月隻是歎道:「他們都知道了。」
林子捷聞言一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忽地眼神一凜,臉上帶著憤恨的表情,十分警戒地
看向梁潮月。
梁潮月靜靜地道:「他們知道得不多,隻曉得這事與我們有關,再隱瞞下去也沒有用了。我先前答應你的事一樣不變,就告訴他們吧。」
林子捷心下忐忑,握緊了拳,狠狠地盯著梁潮月,梁潮月卻是一派輕鬆。林子捷又朝秦梁兩人看去,秦以樓朝他點點頭,道:「我倆隻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我輩江湖兒女快意恩仇,免不了以武犯禁,林兄若是有甚麼冤情,隻管明說,我們不是如此迂腐之人。」
梁潮生歎道:「你放心吧,我曉得姊姊和這個案子有牽連,」說著瞪了梁潮月一眼:「我們不會向官府舉發或者泄漏任何風聲。」
這變化實在來的太快,林子捷還沒來得及消化,隻是愣在那兒好半晌。
梁潮月聽到這話卻是微微一笑,潮生此時的態度仍將她當作"姊姊",不需要再擔心他的立場。
梁潮月又淡淡地道:「他們都這麼說了,你還擔心甚麼?」又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那麼從誰先開始好?」
林子捷抬起頭來,狠狠地盯著梁潮月,似乎就要衝上前去,梁初見狀,十分警戒。但他又朝秦梁兩人看了一眼,眼神十分陰蟄。
方才一直沉默的梁初此時插口道:「秦閣主一諾千金,閣下不必擔心。」
林子捷瞟了他一眼,思索了一會兒,才陰***:「既然這樣,就從我先開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