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茶樓後,便找華山的劉峰還有衡山派的張傳飛、張傳揚探問他們當晚的行蹤,三人的說法一致:他們同徐涵卿一起上青樓去了。
「不過徐兄在打翻了第四杯酒後就夾著尾巴跑了。」說罷,三人哈哈大笑。
那位他們口中「夾著尾巴」的徐涵卿,在茶樓又待了一會兒,便回照月樓用晚膳了。
吃完了飯,徐涵卿有些無聊,這幾日在金陵免不了和他人交際應酬,又想到了崔府的案子,不免有些煩躁。
坐了一會兒,他吩咐小二準備熱水,準備要沐浴。
一到了房間門口,他便覺不對。
房裏有人。
徐涵卿屏住了氣息,凝神傾聽了一會兒,一手按在劍上,便朝房門一踢。
房內有人「啊」了一聲,便要衝出房門。
徐涵卿一愣,這裏隻是二樓,他本以為那人會從窗口逃走,正準備好要追擊,沒想到那人卻是直直地朝門口衝了過來。他一個閃身,就是一招「長風破浪」朝那人刺了過去。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那人似是不會武功,隻是行動敏捷,勉強閃了過去。徐涵卿見狀,使出「九天銀河」指著那人的脖子想要將他擒下,那人見躲不過,一個側身,想要擋下,沒想到徐涵卿忽然變招,長劍指向了那人的手。
「別動,我不想傷人。」
聞言,那人便靜立不動。徐涵卿用空著的手,快速點了蠟燭。
當看清此人的麵目時,他不禁一愣。
「言聖醫!」徐涵卿驚道
那人正是「毒聖醫」言海寧。他見事情敗露,也不著急,隻是緩緩勾唇一笑,正要說些甚麼,還沒開口,便「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言……言大夫,你怎麼了?」徐涵卿見到言海寧吐了血,便顧不得想言海寧此番闖入他的房間有甚麼目的,忙上前探問。
「咳……我沒那麼不濟事,吐這點血死不了人的。」言海寧隻道自己醫術高超,這下大失麵子,心下著惱,便硬是推開了徐涵卿,拿出手絹擦了擦嘴,又道:「隻不過陪兩個小子玩了幾天。對了,有沒有衣服給我換?」
闖空門還後大喇喇向主人要東西,這人臉皮上的功夫倒是無堅不摧。徐涵卿知道此人不可理喻,從行李中找了一件衣服交給他,問道:「言大夫說的可是唐奇、唐舒?」
言海寧邊換著衣服邊道:「他們似乎是這樣叫對方的。」
徐涵卿忙問道:「那麼他們現在人在何處?」
言海寧拉了拉衣領,隻是哼了一聲:「天曉得。」
徐涵卿心想這樣大概是問不出個結果,看言海寧的樣子也不似作偽,便換了一個話題:「言大夫方才……來找我,有甚麼事麼?」
言海寧聞言噗哧一笑。方才他趁主人不在闖進房間,翻箱倒櫃的將房間弄地一團亂,一推東西還散在地上,明明就是個強盜。沒想到徐涵卿話到一半,竟然轉了個彎,把言海寧說成是來找他,可真是給足了麵子,說話委婉到了極點。
言海寧見徐涵卿定定地看著他,想起了那時在茶樓第一次見到徐涵卿。那時他也是這樣看著自己的眼睛,語氣柔軟地求他放過那些登徒子。他當時有些發愣,過了一會兒,便轉開臉。很少人會這樣看著他的眼睛。許多人怕他怕得要死,連抬頭都不敢,更別提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另外還有些人會多看他幾眼,但隻要和他目光相對,那些人馬上就會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