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絕美的笑:“沒事了。情況穩定了。”
眾人長長鬆了口氣。
“誌保!你的手?!”白馬探突然脫口而出,他上前去一把拽起那小小的手,看見手腕處一道長長的血口子時,心裏一痛,“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哀不著痕跡地抽出手,“好久不拿手術(忽略)刀了,身體又太小,隻是不小心而已,不算什麼。”
“你真是——”
“青子?!”有希子的驚呼。
探回過頭,看見中森青子已經站了起來,她臉色蒼白如雪,衣襟上還染著快鬥的血,她踉踉蹌蹌地走到哀的跟前,不顧有希子在身後焦急的呼喚。
“你……救救快鬥……”她的聲音劇烈顫抖著,“救救快鬥……”
“……”哀蹙起眉,湖泊般的眼裏透出悲傷。
看見哀的反應,青子的眼淚驚慌失措地落下來:“不是的!不是的!他還活著!真的!快鬥還活著!”
哀疑惑地看著她,但是快鬥身邊的有希子探了探快鬥的呼吸和心跳,還是沉重地搖了搖頭。
青子局促不安看看有希子,看看哀,突然腿一軟,跪了下來。哀驚異地後退一步。
“……不!相信我!他真的活著——你——救——救——他——啊——!”青子扯住哀過長的衣擺,“剛才他有動靜!真的!!救救快鬥啊——救救他——”
“青子……你冷靜一點……”探和有希子過去拉她。
“拜托你——我能感覺到——我能感覺到——他很痛苦……救救他啊!他還沒有死——不要放棄他啊……不要放棄他……”青子的淚水終於決堤般地傾瀉出來。
“我們試一試吧。”一個柔美的聲音傳來。
“蘭……?”有希子喚道。
蘭從手術室裏走出來,蒼白的臉頰上還有之前的淚痕:“那個時候,我也和青子一樣,感覺出來新一沒有死……”
眾人一震。是的,他們都過於被醫理知識所束縛,忘記了工藤新一創造的奇跡,也許……也許……
哀回頭看青子滿眼的懇求,她心裏一痛,上前扶住她的肩:“你起來,我們會盡力。”
青子半是絕望半是驚喜地點頭,她抓住哀的手:“你能救活他的對不對?”
哀回頭,淡淡微笑:“我會盡力創造一個奇跡。”
白色的瓷杯,溫潤如玉,他的手指滑過羊脂般細膩的杯壁,觸感是溫和,感覺是疼痛。
端起杯子,透明的茶水,淡綠色的茶葉漂浮在內,恍若他的心,搖擺不定。
他的眼睛在杯中留下倒影,深邃而孤獨。
他的心,緩慢地沉下去,不再猶豫。
他的手不太像男人的,修長而蒼白。右手拇指上戴了一個古老的扳指,他對大家說,這是他祖上傳下來的,盡管他上個星期才剛剛觸碰。
拇指巧妙地旋轉,左手上前去幫忙,把那翠綠的扳指掀開一個小小的縫,裏麵的白色粉末,輕飄飄地撒下,在透明的液體裏散開極其微小的漣漪,不留痕跡。
他聽到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轉過頭,有著銀色長發的外籍女人,褐色的眼空洞而寂寞,紅唇卻對他綻開一個冰冷而嫵媚的笑:“好了麼?”
他點頭,揚起嘴角,他知道自己的笑一定顯得別有用心,不過,他的微笑太深邃,一般人看不透,包括她在內。
包括……她……在內。
“她”不是指他身邊這個外籍女人。
“拿著。”他把白瓷杯放在白色托盤裏,端給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