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髒。 恐怖。
黑暗。
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所在的地點,恐怕隻能用這些詞來形容。
平次環顧四周,視線盡量避開那些恐怖的累累白骨。
沒有別的出路,他看了一眼自己背部靠的這麵牆,上麵很高的地方,隱約有一個烏黑的洞口,剛才,他們就是從上麵掉下來的。
是說,“幻境”裏的人都會被送到這裏,化成白骨嗎?
他低頭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懷裏意識混沌的和葉。
不……和葉,我決不會讓你死!
平次深深吸了口氣,壓抑住心口很難得的慌亂感,然後,關上手電,抬起頭——果然如他所料。這裏的空氣雖然充滿惡臭卻並不缺氧,四周如果沒有出口的話,新鮮的空氣就隻能從上麵進來了……
黑暗中,在這個上下高度和左右長度相差甚遠的地方,“天花板”上,能看到淺淺的光線。穿越過那不知名的阻隔,又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等著他們?
寂靜中,與其說是聽到,不如說是平次能感覺到,和葉微弱而急促的呼吸。
堅持住,遠山和葉!
決不會讓你死,這個笨女人!
所以,給我堅持住!
我會保護你。
保護你不受傷害——
即使拚上我的性命。
“池澤加代的公寓?”目暮警部疑惑地問道。
“離東京很近呢。”毛利小五郎用低沉的聲音說,“以前……為什麼沒有發現?”
“毛利老弟……”
他們在警視廳,目暮的辦公室,小五郎望著窗外沉重的夜和下個不停的雨。
“警部,看來……”小五郎回頭,眼神淩厲,“我必須要交待一些事情了……”
目暮驚異地看著他,什麼時候,吊兒郎當的小五郎,臉上出現了如此精明的表情,和以前判若兩人?
“……交待什麼?”
“當年我離開警視廳,之所以沒有解釋那個槍擊人質事件……是因為我自己早已計劃辭職,順水推舟而已。”
“什麼?!”
“為了現在你們最頭疼的那個犯罪團夥……”
“你……你……”目暮想找更多的詞來表示自己的震驚,“你……那個時候就知道……”
小五郎諷刺地一笑:“知道了又怎麼樣?還不是什麼都不能做。最開始發現那個組織的,是某個狂妄的推理小說家,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自己跑到美國去調查,結果,沒想到還是被組織灌下了藥害得七葷八素的……命真不好啊……”
“優作他……還有工藤被灌下了藥?不是工藤在九死一生的情況下發現了那個組織嗎?”
“那個寄住在我家的,叫柯南的小鬼,你真以為他是小鬼嗎?那家夥就是工藤新一那個臭小子!真是的!虧我還是所謂的國際刑警呢……相當一段時間都被他瞞過去了……
“柯南?!國際刑警?!你、你、你你你等等!!”目暮的大腦從來沒有這麼亂過,“你能不能清楚地再說一遍?我聽不懂……”
“警部,現在蘭也被那個臭小子連帶著下落不明……”小五郎下頜一緊,“所以我要求警視廳派出相當的人手,我們要開始行動……”
“等等……柯南是工藤新一?你什麼時候變成國際刑警了?!能不能解釋……”
“——我想我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我們已經知道那個組織的龐大——”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目暮的咆哮險些掀翻警視廳。“放我下來。”宮野誌保的清冷的聲音。
“放她下來。”少女清冷的聲音。
黑衣人在聽到少女的命令後,依言放下了背上伏著的女子。
火光搖曳,昏黃的光線,“臥室”裏所有的東西,都有著怪獸般的影子。眾人靜靜地凝望,少女平靜而又空洞的表情。
“……我隻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而已。”她的眼睫微微垂下,哀傷不經意地流轉,“這些年的生命,到底是不是我自己的……”
“為什麼……這麼說?”黑羽快鬥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