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的轟鳴漸漸小了,一個遙遠的聲音在呼喊,似乎隱藏了無數的驚慌和哀傷:
“新一……”
“新一……”
“新一!”
“新一!!!”
……蘭?
身體終於有了踏實的感覺,雖然仍止不住地顫抖著。
新一費力地睜開眼睛,在模糊的眼眶裏,看到一個熟悉的輪廓,而自己,就躺在毛利蘭的懷裏。
我……怎麼了?
“新一,你還好吧?”蘭看到他終於醒過來,眼淚決堤般地流淌,“告訴我,哪裏疼?”
“嗯……”新一心裏一鬆,費力地微笑,“……不……”
他模糊的眼眶清晰起來,他躺在床邊冰涼的地板上,蘭緊緊把他摟在懷裏,服部平次、遠山和葉、工藤有希子、朱蒂……很多很多人,圍在旁邊,人人臉色驚恐。
“新一……”有希子滿麵淚痕,她緊緊扣住新一的手。
新一漸漸感覺到有了力氣,他輕聲說:“我……沒事……”
耳邊傳來蘭哽咽的聲音,新一笑了:“傻瓜……哭什麼……”
“工藤你知不知道你嚇死人了?!先是莫名其妙地暈倒,然後又從床上滾下來,抱著腦袋大聲尖叫,還說要我們……殺了你?!我們都以為……以為你……”平次的激動地說了一大串,聲音還顫抖著,直到再也說不下去了。
“新一,到底怎麼了?”蘭剛才拚命地呼喚他,聲音已經完全嘶啞了,“你很難過嗎?”
“好可怕的……夢……”新一心裏湧上前所未有的脆弱,回憶起剛才似真似假的“夢境”,竟然感到周身寒冷,他緊緊閉上眼,像小孩子一樣依偎著蘭溫暖的懷抱。
“新一?”
“好……冷……”他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好……可怕……”
“新一……”蘭心疼地摟住他,溫暖的眼淚滴在新一冰涼的臉頰上,“沒事了,沒事了……”
模糊的意識中,他被抬上床,蓋上厚厚的被子,蘭守在床邊,握住他的手。
“睡一會兒,新一,睡一會兒吧……”
新一衝她微微一笑,閉上眼睛,疲勞很快讓他沉沉睡去。
門外,平次呆呆地站著。
工藤,拜托,這可不是開玩笑啊!
和葉站在旁邊,看著他沉思的臉,想撫摸一下胸口的護身符,卻隻觸到自己單調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