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
——煉獄使者
“咚！”“嘩啦！”“碰”“唉呀……！_#_！……”
“有沒搞錯？”然很煩的踢開被子坐了起來，運了口氣，大喝一聲：“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啊？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知道。九點四十五。”蘇雲站在門口看著然。
“媽！我不是說過不要隨便進我房裏嗎？我都二十歲了！你怎麼可以說進來就進來呢……”
“？！！九點四十五？！！媽呀！！遲到了……”然跳下床，瘋狂的向外跑去。
“你沒穿褲子喲……”蘇雲淡淡的說。
然又像風一樣刮了回來，一邊找褲子一邊嚷著：“你怎麼不叫我起床啊？你怎麼還在這呀？你不要看著我穿褲子好不好？”
“好~~”蘇雲一邊走開一邊低語“人家初中上三年，你卻上六年，二十歲了還在讀高一，書讀不好，妞泡不到，你……”
“煩！”一陣急風。然丟下一個字奪門而出。
蘇雲眼望大門輕輕的說：“又沒帶書包。”
“同學們，大家把書翻到149頁，讓我們……”
“砰！！！”
“報告！”
“老師！”“老師！”“老師……”全班沸騰，爭相擁向講台。
教語文課的李老師蜷縮在講台上不停的抽搐，翻著白眼兒，吐著白沫兒。
然站在教室門口，茫然的注視著因他而混亂的教室……
“齊默然！！！”教導主任一聲怒吼，憤怒使他的麵部隱然有扭曲的征兆。
“你居然叫默然？你不會敲門嗎？你不會小聲喊報告嗎？你不能不遲到嗎？你打算嚇死多少任課老師才甘心？求求你！告訴我怎麼才能開除你？”
“你不能不請有心髒病的老師嗎？”然小聲嘀咕了一句。
“什麼？！”教導主任猛然提高了八度，用手指著然“你……你……呼……呼……請家長！”
“您好。您是教導主任吧。我是齊默然的媽媽，我叫蘇雲。”蘇雲站在教導處的門口。
“蘇雲！！！”教導主任覺得心髒猛的顫動了一下，從一堆小山一樣的書旁探出頭。
“你，你是……”蘇雲看著教導主任，眼光中有似曾相識的神色。
“蘇雲！你真的是蘇雲！我是王峰啊！王峰！”教導主任欣喜的叫著，快步走向蘇雲。很像是要喜極而泣。
“王峰！對，你是王峰。真想不到會在這兒見到你。”蘇雲微笑著伸出手。
“蘇雲……”王峰一把握住蘇雲的手，眼中已隱隱泛起淚花兒“這麼多年了，終於又見麵了。你還好吧？結婚了嗎？要不要重新考慮嫁給我？”
“……￥#_￥#_……”蘇雲差點暈過去，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這樣。
蘇雲尷尬的笑笑“我……不是說了嘛，我是齊默然的媽媽。您要他請家長，什麼事呀？不會是……他又把哪個老師給送進醫院了吧？嘿……嘿嘿……”
“齊默然……的媽媽！！！”王峰怔住十秒鍾“啊~哈哈哈……默然這孩子啊……嗯，直率！純真！好比是美玉無瑕……出水芙蓉……婷婷玉立……雲，你還是這麼漂亮，你的手好滑哦……”
“#￥%￥%%##……”蘇雲想扁人。
“然！幫我把菜洗一下。”蘇雲在廚房門口喊。
“來……了”然把手中的色情刊物扔到桌上，極不情願的從房裏出來。
“媽……今天教導主任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把菜洗幹淨點兒。”
“媽，你別騙我，你剛進教導處我就跑到門口去偷聽了。”然一臉壞笑的看著蘇雲。
“什麼？你又逃課……”
“媽，教導主任好喜歡你喲。他看見你都快哭了。”
“別胡說，我們隻是老同學而已……”
“媽，說心裏話，我都很奇怪，從外表看，你最多隻能做我姐姐，你怎麼會那麼年輕？”
“嗬嗬……也沒什麼，我信佛嘛。凡事看得開，心情好唄。”
“媽，爸爸死了也有十幾年了，教導主任他……”
“好了，別囉嗦個沒完，吃飯吧。”
“齊默然，教導主任要你去一下。”班長於娜站在兩米外的位置叫然。
“啊？什麼？你走近點，我聽不清楚。”然大聲嚷著，還誇張的把手攏起放在耳邊。
“愛去不去。隨你便。”於娜漲紅了臉，氣呼呼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然很沒趣的走出教室。
“報告！”王峰手一哆嗦，手中的筆掉在桌上。
“默然來了。嗬嗬嗬……快進來。喝茶嗎？我這兒有上好的龍井。”
“？？？”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正常，伸手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疼！還真疼！看來不是做夢。”
“坐，快坐呀。不要那麼拘束嘛。我這個人很隨和的。”王峰笑得很曖昧。
“王主任，您叫我來有什麼事嗎？”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王峰。
“沒……沒什麼，就是想和你聊聊，咱們好久沒談心了。嗬嗬……”
“你什麼時候跟我談過心了？”然心裏嘀咕著，但還是極力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
“是啊，王主任，您太忙了嘛。”
“嗬嗬……是啊，是啊。嗯，默然呐，令尊大人還好吧？在哪裏高就啊？”
“您是問我爸爸是嗎？”然顯得有點茫然。
“嗯，是，是……”王峰臉上有點兒變色，但很快回複了曖昧的笑容。
“他死了。十五年前死於車禍。”
“啊！對不起。”王峰表情悲哀的說。可是然分明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閃閃的亮光。
“王主任，沒什麼事我回去上課了。”然冷冷的說，心裏在暗暗咒罵。
“啊！！……”王峰正要說話，突然從外麵傳來一片驚叫。
然擠在人群中，聽見別人的議論“真可怕！”“她為什麼跳樓了？”“她是哪個班的？”“聽說長得還不錯，追她的人一大把呐。”“秀逗了”“鬼上身吧？”…………
夜，很深。然，睡得很沉。
“默然……默然……”飄忽的聲音傳入然的耳中“默然，城市裏也有了，你看見了吧？你還不覺醒嗎？默然……你還不覺醒嗎？……默然……你還不覺醒嗎……”
然忽的坐起，冷汗浸濕了睡衣。望著滿天的星星，然想起了一年前的往事。
“然，咱們去爬山吧。為了祝賀你終於考上高中。”好友東追著然說了三天。然沒辦法，同意了。
他們帶上水，食物，帳篷，還有錢，蹬著山地自行車衝出城市。
“然，騎了一天了，你不累嗎？”東停了下來，抹了抹汗“我快餓死了。”
說來也奇怪，然原本是不想出來的。要不是東死纏爛打沒辦法，他寧願在家睡覺。可出來了，然卻覺得格外的神清氣爽。騎了一天的自行車，居然不渴、不餓、不累。他自己也覺得奇怪。
“我不行了。”東把自行車往路邊一扔，直接躺了下來。
“喂！這裏是路啊。你怎麼躺這兒了？好狗不擋路你知道嗎？”然說著走過去要拉東起來。
“好重啊。東，你怎麼像個死人一樣……”然突然發現，東的腦袋軟軟的吊著，東的手居然是冷的。
然驚呆了。過了好一會兒，然才醒過來。他伸手到東的鼻下拭了拭。沒有呼吸！他握住東的手。很冷，還有些硬！他探了一下東的手腕。沒有脈搏！東……死了！！！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然使出全身的力氣哭喊著。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節哀順便吧。”警察叔叔一邊整理著筆錄一邊對然說。忙了一夜，警察雖然覺得然是最大的懷疑對象，但驗屍結果表明，東死於突發性心肺功能衰竭。
然頹廢的走出派出所。眼裏依然噙著淚。
“小朋友。你眉帶煞氣，目含神光。必是不凡，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手？”一個老頭擋在然的麵前，向他伸出了手。
然淡淡的看了老頭一眼，伸出手放在老頭的手中，又縮了回去，轉身走了。
“？……*￥%#%”老頭覺得手中多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塊錢。
“小朋友，你當老朽是要飯的還是神棍？”老頭追上然。
“我不知道。是什麼都無所謂。”然看都不看他。
“好！小朋友，你來看。”老頭伸出手。隻見他皺唇微動，片刻間掌中騰起一團火焰“怎麼樣？”老頭向然一挑眉。
“哦，原來是變魔術的。”然恍然大悟狀。
“噗”老頭一口吹滅了掌中的火焰，氣得在原地直轉圈兒。可等他一抬頭，然已經走出好遠了。
“對，這麼辦。”老頭靈光一現，對著五十米開外的然喊到：“小朋友，你掉了錢包了。”
然回過頭，看見老頭朝自己走來。“還真是煩，我掉了錢包嗎？”然小聲嘀咕著。突然，然瞪圓了眼睛……老頭不見了！
“小朋友，你在找我嗎？”在然的背後傳來老頭的聲音。
“啊！鬼呀！……”然慘叫一聲，沒命的向派出所跑去。
“喂！等等！你聽我說……”老頭手足無措的喊。
“警……警……警察……叔……叔……有……有……鬼……”然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警察說。
警察皺了皺眉“這孩子！可能是朋友死在身邊嚇著了。精神有點不正常。”
“小王，查一下這孩子住哪兒，打電話讓他家人來接他。”
“老陳，你忘了？做筆錄的時候這孩子說他父親很早就去世了，他母親公派出國了。他家沒人。”
“哦，對。那怎麼辦？那就找個人送他回家吧。”
“謝謝警察叔叔。進來喝杯水吧。”然回到了家。
“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有事就打110。”送然回家的警察交待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然心裏有點打鼓。
“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然的臉立時慘白。他極困難的回過頭。發現那個老頭坐在電話機旁。
“救命啊！……”然慘叫著衝向大門。
“你給我回來！”老頭一聲斷喝。
然猝然止步“跑也沒用，這老家夥還是會找到我。”想到這兒，然轉過身來。
“你跑什麼？你真覺得我是鬼嗎？你見過大白天鬧鬼嗎？”老頭看上去很生氣。
“你……是冤死的吧？不關我事，你這麼年輕，你死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嘿……嘿嘿……”然覺得上下牙打架。
“冤個屁！我老人家……！合著你以為我是冤鬼呀？誰告訴你冤鬼就能大白天跑出來了？”
“？不是鬼？那你……是什麼？”然聽老頭說不是鬼，好像不怎麼怕了。
“我是魘。”老頭眼一翻，寒光凜凜。
“啊！”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一次他連跑的意識都沒有了“魘？！不對呀？？？”
“你少騙人！”然蹭的跳起來“三界六道，魘居最末。大白天的，鬼都出不來，何況是魘。”
“嗬嗬，小朋友，你懂得不少嘛。那你還怕什麼？”老頭笑得很是歡暢。
“是，是你自己說的……白天鬼出不來。”然還是心裏沒底。
“好，好，好，懂得活學活用，還不錯。”
“……￥%#￥#%￥%……什麼屁話。”然心裏咒罵“你到底是誰？！”
“我是隱士。”老頭正色道。
“那你是什麼？”然走近了一步。
“廢話！我當然是人。我會法術。”
“法術？你會法術……”然走過去坐在沙發上。
“默然，我這次來……”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閉嘴！都說了我會法術。你嚷什麼？！”老頭有點頭大“我這次來找你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你要死了？遺產給我？”
“……￥%￥#_……”老頭恨不得給他一個大耳光。
“你好好聽著，不準說話！要不然我封上你的嘴！”
“…………”然點點頭。
“我這次來是要收你做記名弟子……”
“啊！你老大貴姓啊？我……嗚……嗚嗚”然沒說完就覺得嘴張不開。
“我說過了，不準說話，要不我就封上你的嘴。”老頭瞪了然一眼。
“嗚嗚嗚……”
“別吵！這就拜師吧。先給我磕三個頭。”
“哼！”然恨恨的瞪著老頭。一動不動。
“磕不磕隨便你。”
“嗚！嗚嗚嗚！”然指指自己的嘴，又指指老頭。極為憤怒。
“你要說什麼？”老頭抬抬手指。
“你總得告訴我你是誰吧！！！”然被自己的暴喝嚇了一跳，他又能說話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這次來就是要逼你拜我為師的。”
“我不做沒有理由的事。你走吧！”然站起來。凜然送客。
老頭坐在那兒看著然“你送得走我嗎？你鬥得過我嗎？”
“你到底要怎麼樣？！”然當然知道他說的沒錯。
“我說過了，要你拜我為師。”
“那有你這樣收徒弟的？還逼著人家跟你混。你收不到弟子是吧？”
“哼哼，小子。想做我徒弟的人多得是。我都懶得理他們。就是你，才讓我這麼費事。你倒還不情不願？”
“我為什麼要情願？我知道你是誰呀？再說……我也不想學什麼法術。”
“你……真的不想學法術？！”這一次輪到老頭奇怪了。
“我…………也不是不想學，可學來有什麼用？我能用它把成績提高嗎？我能用它泡妞嗎？我能用它賺錢嗎？就是能，你會讓我這麼做嗎？”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不會讓你這麼做？”
“嘿嘿……我又不是傻的。你怎麼看都不像壞人。再說，你要是壞人，教我法術幹麼？難不成你作惡多端，心生悔意。要調教一個人出來幹掉你？”
“嗬嗬嗬……”老頭笑得很開心“默然，學了法術，可以除魔衛道。可以保家人平安。當然，說不定也可以引起別人的注意喲。比如說女孩子。”
“是……是嗎？可是學法術不是要出家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老頭狂笑不止。“我隻收你做記名弟子，再說，你看我像和尚還是像老道？哈哈哈……”
“弟子拜見師父！”然說完立馬衝著老頭磕了三個響頭。
“咳咳咳……咳咳咳……”老頭沒準備，笑聲未斷，然已磕完了頭。老頭一下氣息走差兒。大聲咳了起來。
“師父，您老沒事吧。我給您倒杯水喝。”然說著走進廚房。
“唉……不知我這次來對不對。這小子，還真是……”老頭在心裏暗忖。
“師父，喝杯水。您這就教我法術吧。”然的眼睛閃閃發光。
老頭微微一笑“你變得還真快呀。好吧，給你這個。”老頭說完，一抬手，一道灰白色的光射入然的右手中不見了。
“這，這是什麼？”然舉起右手，看了又看。
“這是你的兵器。我已將它注入你的體內。如何將它發揮到極致，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我什麼感覺也沒有。師父，您不是在騙我吧？”
“放肆！以後跟我說話，不得沒大沒小！”
“哦。”然吐了吐舌頭“師父，怎麼用它呀？”
“這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了。你首先要做的是將它從你手掌中發出來，使它實體化。”
“？？？”然茫然的看著老頭。
“我知道你不懂。你去城外三十裏的西鎮上找你師兄。他會教你入門功課的。我走了。記住，學了法術要是不做好事，天都會收你！”說完，老頭不見了。
“師父！我怎麼找師兄啊？”
“累死我了。”然抱怨著。他總算來到了西鎮“死老頭，也不說一聲，這地方怎麼連公交車都沒有。早知道騎自行車來了。”
“大膽！竟敢辱罵恩師。看招！”
“啊！媽呀！……”然被一束藍光擊倒在地。
“好疼啊……他媽的這是誰呀？”然覺得全身巨痛。
“還敢辱罵師兄！著家夥。”那束藍光再次射向然。
“啊！救命啊……”然呼天搶地的叫著。雙手抱頭，等著挨揍……
“弟子叩見師父。”
“劍兒，你的功力又有提高啊。要繼續努力呀。對了，這是你的小師弟齊默然。他就是這種性情。你倒也不必與他太過計較。”
“是，弟子尊命。”
然聽見對話，小心的睜開一隻眼。看見老頭站在一個少年的旁邊，正笑嗬嗬的看著他。
“師父，他就是師兄啊？怎麼一見麵就打我？”然看來是想告狀。
“嗬嗬……都是你不好。嘴裏總是沒大沒小的。來，見過你師兄——劍行天。”
“師兄好。”然走到劍行天麵前，極不情願的問好“對了，你多大了？”
“師弟好”劍行天一皺眉“你管不著。”
“師父，師兄欺負我。”然向老頭撒嬌。
“師父，我想吐。”劍行天瞪著然。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劍兒，我這就去了。默然就交給你了，他還有一個多月就開學了，在這段時間裏，你就先傳他一些入門的功課吧。”說完，老頭飄然而去。
“是，弟子尊命。”劍行天向著老頭離去的方向躬身行禮。
“劍兄，你是姓劍吧？這個姓可沒什麼意思。很容易被人誤會你人很賤。”
“啪！”然話音剛落，劍行天一掌擊在他胸口。然像一片落葉般飛出五步遠。
“師……父……”然已發出哭腔“你他媽的再打我，我就……我就……我就哭給你看。”
劍行天一怔，隨即哈哈大笑“師弟，我不是跟你過不去。隻是師父把你交給我，我就要教好你。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不讓你吃些苦頭，你是不會記住的。再者說，你要學法術，就要先學武術。次序不可亂。學武者，欲學打，先挨打。這是古老相傳的規矩。起來吧，我帶你去休息一下。晚飯後開始練功。”
“狗屁！”然在心裏怒罵。可也沒辦法。打是打不過的，走又不情願。“唉……命苦啊……”
從這天晚上起，劍行天就成了然心中的魔鬼。
“站穩點，你哆嗦什麼？”“把腿劈開，你以為讓你大便呢？”“出拳要有力，你吃粥長大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讓你倒立呢。你撅著屁股幹麼？”…………
“劍……行……天！總有一天，我要狠狠揍你一頓”然咬牙切齒的堅持著。
“師弟，還有十天，你就要回去了。今天讓為兄考校一下你的武功吧。”“好！今天就揍你一頓出氣。”然心中暗想，口中卻說：“請師兄指教！”
“好，小心了！”劍行天提步發掌，中宮直進。齊默然向左一側身，雙掌一合，拍向劍行天的小臂。
“不錯，反應很快。”劍行天反手擒拿，扣住齊默然的左腕，左手格開齊默然的右掌，抬腿就是一腳。
然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已被踢中。一跤跌倒。
“為什麼？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然一臉的沮喪。
“師弟，你學得很好。現在我相信師父說的話了。這麼短的時間，你已經可以讓我出第二招了。”
“什麼？你以為你一招就能把我打倒？！”然暴跳如雷。
“為什麼不能？我已經練了二十年，你隻練了一個月。可是我真的不能。”
“…………”默然真的默然了。
“好了，師弟，我已將練功的法門都傳授給你了。日後的作為就全靠你自己努力了。現在，我傳你法術。”
“傳我法術！！！”然兩眼啪啪放光。
“坐下。聽我講。”劍行天盤膝坐在地上“天地之間有萬物，萬物皆有靈性。而主宰靈性的是陰陽二氣。陰陽二氣各有三品。陽分太陽、陽明、少陽；陰分少陰、厥陰、太陰。得陰陽二氣易，合陰陽二氣難。陰陽二氣生四象，四象主生、長、衰、亡。四象演生八卦。八卦為乾、坤、震、兌、離、坎、艮……！！醒醒！你怎麼睡著了？！！！”
“嗯？……師兄，講完了？……”然睡眼惺忪。
“完你個頭！我剛說了幾句你就睡著了。你還想不想學法術啊？”
“想學！想學！師兄，你別這麼生氣。我真是想學。可你說的那些我聽不懂啊。”
“…………”劍行天一時無言以對“也是，他聽不懂。這可怎麼辦？”
“師兄，當年你學法術的時候師父也是這樣教你的嗎？”
“是啊，我當時的確也不懂，可後來不知不覺間就懂了。”
“不知不覺間？你每天聽啊聽的聽懂了？”
“不是。……是跟著師父抓鬼慢慢才懂的。”
“那你也帶我抓鬼吧！不過，有那麼多鬼讓你抓嗎？”
“有！現在是下元，鬼很多。所以師父才會收你做弟子。這是你的宿命。”
“什麼叫下元？什麼叫我的宿命？”
“60年叫一個甲子，三個甲子叫一個元，三個元叫一個世。這一世當中的三元分別叫做上元、中元、下元。上元之時，民風純樸，百廢待興；中元之時，繁華盛世，歌舞升平；下元之時，奸邪當道，鬼魅橫行。如今就處在下元，有好多鬼可以抓。而且都很凶。至於你的宿命嘛……聽師父說你生下來就是為了抓鬼的。”
“……%#￥#￥_￥……什麼嘛？為什麼我生下來就是為了抓鬼的？”然心裏極為不忿。
“那怎麼抓呀？你怎麼知道誰是鬼誰是人？”
“用天眼看啊。對了，師父走時讓我給你開天眼。過來，我給你打開。”
“什麼？打開？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我喊人啦！”然幾步縮到牆邊。
“又不疼，你怕什麼？不開天眼你看得見鬼嗎？你怎麼跟我去抓鬼呀？”
“說的也是，可是要是疼怎麼辦？”
“你煩不煩？要是疼你就忍著點兒唄。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這麼沒出息……你愛開不開！”
然聽著不是味兒，想了想“開！不過你得小心點兒。”然說完走到劍行天的麵前。
“小心個屁。”劍行天取出一張符紙，手一晃，符紙自燃。劍行天右手成劍指點在然的額心，口中念到：“起清明，沉迷穢，引正途而歸無極。天地一窺。開！”話聲方落，然的額心射出一道白光，轉瞬又消失了。
“完了？我覺得沒什麼變化呀。鬼呢？”然晃著腦袋到處看。
“這是我的房間，鬼是不會進來的，你用用腦子好不好？”
“噢，那咱們到外麵去吧。”然有點不好意思。
“走吧，不過看見鬼你可別害怕。”
“不會啦。有師兄在嘛。”然明顯在獻媚“？？？不對呀。白天鬼是出不來的。”
“？誰告訴你的？”劍行天火大。
“師父告訴我的！”然理直氣壯。
“？？？！！！不可能！”劍行天怒“師父才不會說這種話！”
“是師父說的！”然一臉無辜。
“師父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然把遇見老頭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哈哈哈……對，是師父說的。哈哈哈……”劍行天明顯有嘲笑的意味。
“你笑什麼？”然被他笑得有點手足無措。
“你當時嚇成那個樣子，師父要不這麼說。你怎麼相信他不是鬼呀？”劍行天正色道：“看來，我要先跟你說清楚才行，坐下。”
“師兄，你不會又說什麼陰陽八卦什麼的吧？”
“不，我告訴你什麼是鬼。你先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麼。”
“嗯，三界六道。”
“什麼是三界六道？說清楚點兒。”
“三界是天界、人間界、冥界；六道是佛、阿喏陀、人、畜、鬼、魘。我就知道這些。”
“嗯……你知道的太少。三界說的沒錯，六道也對。可這隻是表麵的劃分。天界主管人間界與冥界的生死。但人間界隻能認命，冥界卻有變數。”
“？什麼變數？”
“就是說，天界無論是讓人間界存在或滅亡，人間界必須尊從。而冥界卻有與天界抗衡的力量與法術。”
“那人間界，也就是我們，不是最弱。”
“可以這麼說。因為天界不能介入人間界與冥界的爭鬥，而人間界沒有法術存在。所以，天界諸神在人間界尋找有能力的人賜予其法力，與冥界對抗。但法力是天界所賜，所以天界隨時可以收回。而收回的方法就是讓人間界持有法力的人死亡。但死後的魂魄卻加入了冥界。因其生前曾得天界賜法。所以死後在冥界很容易變得法力高強。加倍的為禍人間界。”
“？？？哲學？？？”然眼皮發沉。
“你又想睡覺是不是？！”劍行天沉聲問道，臉上肌肉一抽一抽的。
“師兄，你別生氣！我不睡，不睡！不……是不想睡……嘿嘿……”
“這麼簡單你都聽不懂？！”
“師兄，我……我比較笨，也沒什麼悟性。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問你答，也許我容量理解。”
“……好。你問吧。”
“師兄，你說鬼能在白天活動是吧？可無論是電影裏還是傳說中都很傾向於鬼怕陽光。”
“那是一種誤解。人與鬼所處的隻是不同的空間，而不是時間。”
“空間？時間？什麼意思？”
“打個比方，人和鬼都生存在各自的盒子中。兩個盒子中間有一條通道連接。隻不過連接到人的盒子上接口小，而連接在鬼的盒子上的接口大。所以鬼出入人間很方便，人出入冥界極難。但是，人和鬼在時間上都是一致的。白天就是白天，晚上就是晚上。在時間上人和鬼沒什麼不同。”
“這個理論有些不通吧？連接口是有大有小。可通過它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人是有實體的。鬼沒有，鬼隻是在冥界才會以實體形式存在。”
“那就是說人間界的出入口阻擋了人的身體。而冥界的出入口大得可以使鬼的冥界內實體自由出入。”
“完全正確！”
“那按這個理論說，人在活著的時候是完全不可能進入冥界的。可你剛才說隻是極難。並不是不可能。”
“不錯，因為在某些特定的時間，人間界的出入口會擴大。另外，像我這種懂法術的人可以將出入口暫時性的變大。”
“那師兄去過冥界嗎？”
“沒去過。我隻是說有法力的人，而我的法力還不能打開冥界之門。”
“懂了。那你怎麼抓鬼呀？”
“抓鬼隻是一種說法。實際上是殺鬼。”
“見到鬼就殺？”
“不可以！隻有害人的鬼才可以殺。如果鬼沒有害人而你卻把它殺了。你是要遭天譴的。”
“那你怎麼殺？鬼不是沒有實體的嗎？”
“用法力，師父不是也給了你兵器嗎？”
“像殺人一樣是嗎？”
“不，殺鬼是另外一回事。我們要做的是打散它。而不是僅僅殺掉它那麼簡單。”
“？？？？”
“如果你隻是殺死它而不是打散它。那麼鬼死了之後會變成魘。法力更大。而想讓魘死亡，隻能是把它打散。你不會笨到把一次能完成的事分成兩次去做吧？”
“不會，不會。哈哈哈……那魘和鬼有什麼區別？”
“魘和鬼的區別就像鬼和人的區別一樣。魘生存在煉獄。”
“！真的有煉獄？！第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輪回的禁固所！”
“你還不是無可救藥。”劍行天朝然翻了個白眼。
“這回我有點概念了。可師父給我的兵器怎麼用啊？”
“和我的一樣，是一道無形罡氣。要用自己體內的氣推動它。使它隨心所欲的變成各種法器。對了，你還得學各種符咒的畫法，用法。我現在說給你聽。”
“不要啦，以後慢慢學嘛。先去抓鬼吧。”
“不行！你我不久就要分開，你要上學，我要行道。以後縱有機緣也隻能是連手抗敵。坐下。用心記憶！”
……………………………………
“差不多了，有些比較難的我記在本子上了。師兄，咱們去抓鬼吧。”
“急什麼？還有五天的時間呢。我先教你如何將師父給的那道罡氣發出。”
“好吧……”然提起右手看了一眼。
“不僅僅是右手。咱們的這道罡氣是注入體內的，所以身體的任何部位都能將它發出。你首先要集中精神，當精神高度集中之後，你就會感覺到罡氣在體內流動。而你自身的氣卻是充盈的密布。當罡氣流動到你想要發出它的部位時，你隻要鼓蕩你自已體內的氣把它逼出就行了。至於能否擊中目標，就要靠你自己的練習和努力了。不過，通常是手掌的‘勞宮穴’最易發出。完了！”劍行天看著顯得癡呆的然一揚眉。
“完……了？？？就這樣？？？你……”然一頭霧水。
“你自己試一試。就是這樣。”劍行天右手一攤，掌中騰起一團火焰狀的藍色氣體，在掌心上方凝聚不散。
“噢……那天你就是用這個打我的！”然怒視劍行天。
“？……￥%#￥￥%%……還記著呢。”劍行天無奈的搖搖頭“少說廢話，集中精神。”
“放鬆。”“別跟自己較勁。”“手也得放鬆。”“慢點。這樣不行。”…………
“噗”的一聲，然的手掌中騰起一小團灰白色的氣體，散亂的晃了幾下就消失了。
“唉……”劍行天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總算是發出來了。以後要多用功。”
“唉……”然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累死我了。要是這麼費事，還不早讓鬼給掐死了。對了，你的氣是藍的，我的怎麼是灰白的？”
“罡氣受被注入者的氣影響。你的功力決定罡氣的顏色。灰白色是最低等級的。逐次提升是白、藍、紅、黃、金、七彩。到了七彩就到了最高級了，那你的能力就可以和天界抗衡了。好好努力吧！”
“那師父的罡氣是什麼顏色？是七彩的嗎？”
“不知道。師父幾乎不用罡氣。而且，從我入師門以來，沒見過師父出手。都是四個師姐行道。”
“！！！師姐！！！還四個？師兄，你給小弟介紹一下。”然的眼裏啪啪放光。
“會有機會的。”劍行天低頭在想像著師父的罡氣會是什麼顏色，根本沒注意到然眼中的變化。“走吧，我帶你去厲練一番。”
然跟著劍行天出了門。
“好……多……這麼……多。”然死死抓著劍行天，就差騎到他身上去了。
“放手。這些鬼是路過的，它們不會害人的。”劍行天極不耐煩的推開然。
“過路的？鬼也分過路的和長住的？”
“什麼長住的。這些鬼是去找家人拿錢的。他們在冥界的開銷是靠人間家人的供奉。這都不懂嗎？小心！那邊山上有個鬼要害人。”
“山上？你能看那麼遠啊！”然很是感歎。
“你也能，不是告訴過你要集中精神嗎！”劍行天說完，朝山腳跑去。
“師兄，等等我……唉……算了。”然知道追不上，隻能凝目向那邊山上看去。
劍行天一邊跑一邊注意四周，一見沒人就施展法術飄忽而前。
山上，一個鬼盯著不遠處的一個農人，兩眼流著血，牙呲在外麵。穿得到是很體麵。那鬼似乎注意到了劍行天。它猛的向前衝去。（應該是飄去。）兩隻腐肉見骨的手掐向那個農人的脖子。
“怎麼還不出手！！！”然看到劍行天就在那鬼的身後。可劍行天沒有出手的意思。
“噗！”農人隻覺胸中氣短，喉頭一甜。一口血噴向天空。
“死……了？！！！被鬼掐死了？？？”然驚呆了“劍行天在幹什麼？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被鬼掐死！！！”
“你很聰明。”劍行天冷冷的看著那個鬼“你讓那人的正麵對著我，讓我出不了手。可惜，如果你不殺他。我也就不能殺你了。”
“那又怎麼樣？反正早晚的事。”那個鬼獰笑著。突然向劍行天的脖子上掐去。
“？！”劍行天一怔“你要殺我？？？！！！哈……哈哈哈……”劍行天大笑聲中右手一翻，手中多了一柄藍光閃閃的寶劍。
劍行天右腕一抖，在鬼的身前挽起一片寒芒。
鬼不見了。然知道它已經灰飛煙滅了。
“劍行天！你為什麼不出手？！”然憤怒的盯著劍行天。
“我說過，鬼不害人你就不能殺它。我出手了。我用定身符打在那個鬼的身上，可是很奇怪。沒有起作用。而在那個鬼掐住那人脖子的時候，我殺不了它。我隻要一出手，就會連那個人一起殺了。當時那鬼貼在那人身上。我一劍刺出，劍芒必然劃開那人的身體。我也沒辦法。要是我殺了那人。我就不能再行道了。”劍行天臉色黯然。
“…………”然沒話說了。
“很奇怪！定身符怎麼會不起作用。而這個鬼為什麼一定要殺那個人。如果它不殺人，我也隻能是把它驅回冥界。為什麼它會說早晚的事。為什麼它法力那麼弱竟會向我攻擊。隻是垂死掙紮嗎？可它的眼神中沒有一絲一點的懼意。嗯？！！”劍行天在沉思中偶然抬起頭“師弟！腦後防刺！”
然聞聲向前一撲倒地。反身看時，隻見一個女鬼手持‘滅靈釘’擺了個擊刺的姿勢。
劍行天中指彈出一顆藍色光球，直射女鬼持械手腕。‘噗’的一聲，女鬼右手應聲而斷，化為飛灰。
“嗷……”女鬼一聲哀號，轉身欲跑。
劍行天咬破右手食指，在左掌中急畫。口中念道：“焚釘急火如律令！定！”同時左掌向女鬼虛拍而出。
女鬼定在當地。劍行天繞到女鬼麵前“說！為什麼你會拿著‘滅靈釘’？”
“它為什麼不能拿‘滅靈釘’？”女鬼還沒回答，然搶先發問。
“‘滅靈釘’是道家的法器。鬼見到都會害怕。它竟會用手拿著，而且還用‘滅靈釘’來殺你。我當然要問清楚。說！”最後一個字是對女鬼說的。
女鬼用怨毒的眼神盯著劍行天“你管得太寬了。要殺就殺吧。”
“我當然可以殺你。你已觸犯了天條！不過，你要是能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我可以放了你。畢竟他沒有被你害死。”劍行天用手一指然。
“我……”女鬼眼中閃過一絲悲涼，瞬間又回複了怨毒的神色“不必了。你不殺我，我還是會殺人的。你們都會死！”
劍行天不再說話，慢慢的抬起手。一道藍光打在女鬼身上。女鬼消失了。
“師弟，我要去找師父。有些事我想不明白。你去吧。凡事小心。你我終有相會之日。”說完，劍行天如一陣輕煙般遠去了。
然從回憶中清醒過來，覺得有點冷。然披上一件外衣走到窗邊“誰在跟我說話？讓我覺醒？？？到底是什麼意思？”近一個月來。然經常會在夢中被這個飄忽的聲音驚醒。白天的時候，然看到那個跳樓女生的魂魄站在自己屍體旁邊，臉上盡是茫然。這說明她根本就不想死。怎麼回事？
“然，怎麼不睡覺？”蘇雲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媽，我睡不著。你怎麼也起來了。”
“我是起來上廁所的，聽見你房裏有動靜。過來看看。沒什麼事，快睡吧。你從上了高中以後早上總是叫不醒。”
“？媽，每次我遲到的時候，你都叫過我？”
“是啊。好了，快睡吧。”蘇雲說完回房了。
“我不會睡得那麼死吧？”然暗忖“我怎麼一點都沒知覺？”
開學以來，然每天深夜都會出去抓鬼，雖說休息不好，可也不會連有人叫起床都不知道。
然伸出手，微一凝神，掌中騰起一團純白色氣焰。這一年來，然的修練已將罡氣提升了一個等級。
“好，今晚不抓鬼了，去找那個女孩子問問。”想到這裏，然穿好衣服，翻窗而出，飄向學校。（當然是用飄的。快嘛。而且然住六樓。）
“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在學校裏亂逛啊。”然心裏嘀咕著，輕輕的落在一個背陰處。
在教學樓前，一個人在走來走去。他所在的位置正是白天那個跳樓女孩子的落地處。
“這是誰呀？膽子不小。”然從背陰處走向那人。
“來了。等你好一會兒了。你還真慢呢。”那人背對著然。
“你？……”然覺得聲音好熟“師兄？！”
那人正是劍行天。“師父讓我來這兒等你。他說你今夜會來。”
“師兄，師父還好吧。你來了多久了？見過那個女孩子的魂魄嗎？”
“師父很好。來了一會兒了。那個女孩子我見過了。她叫韓月。我問過她為什麼要跳樓。她說不知道。她隻記得當時看到一片花海。就跑了過去。然後就成了鬼。”
“還真是簡單呢。”然悻悻的說“那她去哪了？”
“我看她一直在這裏徘徊，一臉的憤怒。就送她去地府了。免得在這待長了會變成厲鬼害人。”
“哦，那……”然不知道說什麼。事已經完了。很明顯查不出什麼來。從表麵看是那個叫韓月的發神經。看見什麼花海。
“你不覺得奇怪嗎？”劍行天轉過身來看著然。
“覺得。韓月像是中了幻術。可沒證據。也許她有‘間歇性精神分裂症’呢。”
“說得也有道理。不過，師父說她肯定是中了幻術。而且施用幻術者來自煉獄。”
“！不會吧？煉獄的人……暫且叫‘人’吧，要不說話別扭。為什麼要害她？為了好玩呀？怎麼看韓月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說不定還真是為了好玩。”劍行天仰頭望著天。
“師兄，你秀逗了？魘是沒有理由害人的。它們永世不入輪回。害人後還會被冥界執法者打得魂飛魄散。”
“不錯。你說得對。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人間界消失呢？”劍行天注視著然。
“！！！人間界消失？！！！”然怵然而驚“三界之中，地府和煉獄同屬冥界。要是人間界消失。那……那地府就可取代人間界，煉獄就獨稱冥界！就可重入輪回！！！”
“師弟，一年不見，你長進極多啊。”劍行天露出一抹欣喜。
“可……可是……雖說天界無法幹涉人間界與冥界的爭鬥，但煉獄這樣做是擾亂三界呀！天界真的就不聞不問嗎？還有，冥界的執法者也置之不理嗎？”
“師父說天界已過問此事。但無能為力。而冥界的執法者在兩年前被煉獄十個法力高強的魘圍攻。不幸陣亡。而更不幸的是。混沌之初定下的界法不可改變。執法者雖說是為了人間界和冥界的安危而戰死，但變成魘後一樣是永世不入輪回。它一怒之下。就做了煉獄的領導者。與地府對抗。同時意圖毀滅人間界。”
“他媽的！這是哪個王八蛋定的界法呀！！！”然仰天大罵。
“喀嚓~”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劈在然的麵前。
“不關我事……不關我事……”劍行天雙手合什，跪地禱告。
“嘿嘿嘿……連天界都不放在眼裏，還真是不錯嘛……”一個陰森的聲音在然的背後響起。
“！是誰？！”然向前一縱，才轉過身來。
劍行天站起身，也轉向發聲處。“韓月？你怎麼又回來了？”
“她就是韓月呀？嗯，你回來做什麼？”然看看劍行天，又轉頭問韓月。
“做什麼？……嘿嘿嘿……你覺得我回來做什麼？”韓月笑得很恐怖。
“韓月。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地府去。”劍行天覺得韓月已經有了變化。但他還是希望韓月能克製自己的魔性。
“地府？回地府？……這裏不就是地府嗎？”韓月顯得有點茫然。
“做鬼也是傻的……難怪會中幻術。”然笑著對劍行天說。
“換了是你，也一樣會中幻術的。我也是，對方施術者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劍行天不想讓然激怒韓月。
“我死的很冤枉！冤枉！！冤枉！！！……”韓月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淒厲。劍行天扣起了中指，然將罡氣凝聚在掌中。
“我是被害死的！！！”韓月一聲大叫，猛的抬起雙臂……“天呢！哇……”
“我倒！”看著韓月大哭不止。劍行天和然險些收不住手，差點兒就把罡氣發了出去。
“難不成還真是傻的？”劍行天和然相視而笑。
突然間，兩人隻覺陰風撲麵。兩人同時向後一仰身。韓月從兩人中間一掠而過。十指險些插入兩人的腦袋。
“混蛋！！！”兩人同時怒喝。分左右各挺寶劍刺向韓月。
韓月身形飄忽，雙手忽掌忽指，在兩柄劍中進退自如。
然越打越怒，劍行天越打越驚。“師弟，用法術！”說完，長劍一挑，疾刺韓月左肋，左手成掌，拍向韓月胸口。口中呼喝：“天雷！破！”
然一劍橫抹，斬向韓月右腿。左手劍指虛點“焚釘急火如律令！定！”
“啊！……”一聲慘叫。韓月身上連中三招，一瞬間被打成飛灰。
“哈哈哈……”在韓月中招的一瞬間，從她的體內飛出一個黑影。浮在空中。
“你是誰？！”劍行天用劍一點。他知道，這次韓月死得更冤。
“哈哈哈……我是冥尊座下三大護法之一。暗夜修羅。”
“冥尊？誰是冥尊？”然不解的看著劍行天。
“已經變成魘的冥界執法者。它自封為‘冥尊’。”劍行天臉帶憂色。
“你！……”然用劍一指暗夜修羅“下來說話。”
“……#￥#￥#%#%……”暗夜修羅差點從空中掉下來。“是他嗎？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還說什麼話？！打呀！”劍行天一飛衝天，手中寶劍當頭劈落。
暗夜修羅一聲冷笑。側身避過。雙手向前虛托，手中多了一根黑黝黝的長棍。一挽棍花兒，點向劍行天左臂。
“去死吧！弓！”然手中寶劍應聲化做一張亮銀弓。“嗖嗖嗖”然右手拉開弓弦連珠射出。三道白光分上、中、下三路射到。
暗夜修羅不退反進。長棍在身前舞成一片黑幕，將三道白光盡數擋開。
“_￥￥%_%_%%%_%”然一邊咒罵，一邊拉弓急射……
“傻瓜。用弓多浪費呀。”一條黃鏈隨聲而至，卷向暗夜修羅的手臂。
“哼哼，來幫手了。這種程度有用嗎？”暗夜修羅左手舞棍，右手竟抓向那條黃鏈。
“師姐小心！”劍行天回身遞劍，高空下擊。刺向暗夜修羅後心。
“還真是麻煩呢。”暗夜修羅一皺眉，突然消失了。
“啊！”劍行天長劍急揮，打開然射來的五支箭。
“師姐？師姐！”然定定的看著手持黃鏈的女孩。
“小心！”那個女孩和劍行天同時向然大喊。一條黃鏈，一道藍光。分從然的腦袋左右兩邊擦過。
暗夜修羅一個後翻高高躍起，躲過了攻擊“你們很機警嘛。嘿嘿嘿……”暗夜修羅再次消失在夜空中。
“我看，那個黑家夥走了。”那個女孩淡淡的說。
“師姐，你怎麼會來？是師父他老人家讓你來的嗎？”劍行天走上一步，向那女孩躬身行禮。
“天哥，你要麼行禮，要麼問話。那有你這樣的。樣子很恭謹，問得又這麼托大。你欺負我年紀小啊？”女孩微嗔薄怒，嘴邊卻帶著淺笑。
“不敢，師姐息怒。”劍行天執手為禮。
“不好玩。天哥，你別總是這麼古板好不好？”
“師姐，門中長幼之序不可亂。”
“唉……隨你便，真是懶得理你。喂，齊默然。過來見禮。”女孩向然一指。
“嗯？……哦。”然走上一步“師姐好。”
“嗯，好。師父覺得這次的事不一般，所以要我來幫你們兩個。”
“師姐，請問芳名？”然笑容可掬。
“幹什麼？”“不幹什麼。”“不幹什麼幹什麼？”“啊？師兄，師姐叫什麼？”“雲……”“不準說！”“哦。”“為什麼？”“不為什麼。”“不為什麼為什麼？”“你好煩呢。”“有嗎？”“給我閉嘴。”“你們別吵了。”“你告訴我就閉嘴。”“再不閉嘴就打你。”“你敢！”“你看我敢不敢。”“師姐，師弟。你們別鬧了。”“不關你事。”“那關我事。”“怎麼哪兒都有你。”…………“她叫雲可心！！！”
“天哥！你幹麼告訴他？”“師兄是好人，當然要告訴我啦。”“又沒跟你說話，多什麼嘴？”“我怎麼知道你沒跟我說話？再說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在跟你說話？”“看到你就想狂扁你一頓！”“切……誰打得過誰還不一定呢。”“不信就試試！”“試試就試試。”“就你那笨樣，剛練到第二級，還不夠我一隻手打的呢。”“小丫頭片子，你再說一遍！”“說就說，你還不夠我一隻手打的。別以為比我大兩歲就有真本事。傻瓜。”“你比我還小兩歲呢？那你充什麼大個兒的？”“少廢話！你一個記名弟子知道什麼？我比你先入門，你就得叫我師姐。”“你們都給我閉嘴！！！”劍行天臉色鐵青。
雲可心和然嚇了一跳。
“人類？！它們憑什麼比我們的命運好？真是不可思議。這群笨蛋！”暗夜修羅隱在夜空裏搖頭感歎。
“天哥，你生氣了？”雲可心小心翼翼的走到劍行天的麵前。
“心兒，你也太頑皮了。現在大敵當前。你怎麼這麼胡鬧？”劍行天用責怪的眼神看著雲可心。
“好嘛，好嘛~”雲可心拉著劍行天的胳膊左右搖晃。梨窩淺現。
“完了……”然失望的看著雲可心“這麼漂亮的臉蛋兒，這麼好看的身材。唉……是師兄的……”
“哇……”暗夜修羅從夜空中現出身形，吐得一塌糊塗“你們倆也太惡心了。我受不了了。再見！”
“！？”然看著暗夜修羅遠去的背影莫明其妙“這家夥生前不會是同性戀吧？”
“我也受不了了。我要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呢。”然學著暗夜修羅的口氣，轉身走了。
“心兒，你怎麼來了？”劍行天看著然的背影“是為他嗎？”
“是，師父怕你有危險，讓我來幫你。我……也怕你會有危險。”
“傻丫頭。”劍行天笑著將雲可心樓入懷中“我總覺得他不是。”
“不是最好，可他提升得也太快了。”雲可心仰視著劍行天。
教室裏，然呼呼大睡。任課老師氣得直咬牙，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睡覺好，睡覺總比影響別人上課要好得多。”任課老師自我安慰。
“老……師，我……喘不過……氣。”於娜撫著胸口。
“嗯？！”然一驚而醒。他看見一個鬼掐著於娜的脖子，緊一下，鬆一下。
“怎麼了？你是不是有先天性心髒病？”老師快步走下講台。
“沒……沒有。”於娜臉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