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偏執的人(2 / 3)

“原還在想這手杖去了哪,沒想到也被他封印在了體內。維斯,你果然了不起。”讚歎一聲後,他放開拉住墨殃衣襟的手,對著墨殃道,“有這手杖,翡楓是絕對不會輸的。”

同時,他也在心底感歎。原本以為今次的戰鬥會很簡單,畢竟這裏雖是個魔法王國,但這些個魔法畢竟是從他們七人的手中流傳下去的。但就現在看來,在他們流傳的魔法上,人們又經過了漫長時間的改進,許多他們也未曾知曉的法術相繼出現了。就眼前這個邪神,他們就難輕鬆取勝,那往後呢?又會出現多少個如同邪神一般的人物?

在他想的這會兒,邪神有三種法術已被那隻鳳凰破解了,氣得邪神哇哇亂叫,一邊叫,一邊又拿出更厲害的法術發了過去。而翡楓就一直站在一旁,以法力來維持鳳凰的行動,這鳳凰也許因為破解了幾種厲害的法術, 繞著天空開心的叫了幾聲後,又衝向新的法術。但漸漸的,鳳凰口中的火焰無法阻擋邪神的暗黑法術,鳳凰不斷想後退縮,直至退到翡旁。

翡楓無奈的收回鳳凰,轉而放出青龍。這青龍化為一道光在那衝破防禦網的強炎術周圍快速轉動,一邊饒著它轉一邊用龍爪把強炎術撕裂成幾片。分裂開的強炎術失去了往日的威力,隻能無奈的宣告終亡。

此刻,邪神也不亂叫了,他靜靜地站在那兒,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似乎忘記了這是在比鬥之中。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翡楓並沒有放鬆,青龍也繞在翡楓的周圍,一雙大眼虎視耽耽的盯著邪神的一舉一動。

“我,我不打了。”思考了半天的邪神終於開口道。

“想清楚了?”翡楓露出抹了然的笑容,衣袖一揮,青龍突然消失在了天空中,而聖者手杖也回到了他的體內。清風拂過,吹起他的衣袂翩翩,他淡淡地看著邪神,眸中藏著些許笑意。

“切,吃虧的事,我從來不幹。沒有實體,我根本不可能打的過你,即使我的暗黑法術已經到了頂峰,但這有什麼用。聖者手杖中的奧秘本就不是我這虛幻的人能夠敵的過的。我本就不想取你姓名,更不想被你打的魂飛魄散。夏漠,等我有了實體後,再和你來場公平的戰鬥吧。今天,算我認輸。”邪神收斂了自身的暗氣,正對著翡楓,語氣中帶有無奈。

“嗬,既然想清楚了,那我們就下去吧。”翡楓沒有正式回答他的邀請,人影一閃,他就帶著邪神出現在了神手鏢局之中。回到大廳,翡楓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悠然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道,“為何都站著呢?”

這時,眾人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站著,抬頭看著天空中的那場意外的爭鬥。剛突然天上沒人了,找了半天才發現,原來翡楓早已坐著看他們的笑話了。搖搖頭,眾人都回到了位子上。

“喂,你剛說我是夏漠的分身,到底是怎麼回事?”邪神想起翡楓說的話,疑惑地問道。

“一開始,世界上並沒有夏漠,也沒有夏然。你們共同生存在一個身體之中,這個身體的名字叫夏漠然。但你和夏漠屬於兩個極端的個體,他光明,你黑暗;他淡然,你瘋狂;他生來便屬於正義,而你卻代表著邪惡。每個人生下來,都存在著兩種性格,通常的人都把光明和黑暗的概念混的極為模糊,所以即使再無私的人,他的心中也會有塊黑暗的角落。但夏漠然不同,他把光明全都給了夏漠,把黑暗全都給了你。久而久之,當你們各自擁有著思想時,夏漠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代表著光明的夏漠和代表著黑暗的夏然。你和夏漠由於長期待在同一個身體內,你們之中存在著股微妙的聯係,可以讓你們輕易地知道對方的位置,也正由於這股聯係,你們一直處於爭鬥中。你想夏漠,因為隻要有他存在一天,你就無法出現在人們麵前……”

“分身…夏漠然……”邪神頓了頓,忽然間似乎全想明白了,他帶著仇恨叫道,“沒錯!我恨他!如果不是他,我怎麼會弄得如此狼狽?如果不是他,現在人們景仰的應該是擁有強大黑暗力量的我!夏漠算什麼?他隻不過是一具神的人偶罷了,哼,他連自己都幫不了,又怎麼可能幫助這個世界呢?愚蠢的人類,總是看重表麵的東西,卻不會思索自己內心深處的yu望到底是什麼。我恨他,他奪走了我的一切,讓我隻能在冰冷的地底下度過漫長的歲月!我恨……”他越叫越大聲,“我恨”這兩個幾乎是用全部的力氣叫出來。空氣中劇烈的波動讓若虛等人悶哼一聲,用手撫著胸,有些喘不過氣來。

翡楓微微皺眉,右手放出一道光華,驅散了空氣中的壓抑感覺。他略帶怪罪對著邪神道:“夏然,你到底在恨什麼?真的是夏漠麼?真的是世界上的人類麼?你叫嚷著人類不會思索自己內心深處的yu望是什麼,那你自己呢?難道你明白你內心深處的yu望?”

邪神被翡楓的話說的一噎,身上的黑色氣體忽明忽暗,顯示出他內心的驚訝和矛盾。

“我的yu望是……”說到一半,邪神忽然閉上嘴,沒有接下去。

“你的yu望是什麼呢?”翡楓繼續逼道,“難道隻是想殺了夏漠麼?其實你的內心的yu望,是想打破夏漠和這個世界的聯係,你不忍心看著他為了這個世界而忙碌、你不忍心看著他為了這個世界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如果你是真想殺了夏漠解恨的話,當初夏漠封印你時,你為何不反抗?憑你當初的功力,足以和夏漠同歸於盡,你為什麼又放棄這麼個機會,甘願讓夏漠毀去你的肉身,把你的靈魂封印在地底呢?”

“我……”邪神開口想說什麼,但又吞了回去。

“邪神,好好想想吧。再過十日就是日月同線,如果你能在這幾天內想明白的話,我就告訴你如何擁有實體。但我絕對不允許你進入其他人類的軀體。明白我的意思麼?”微微一笑,翡楓離開大廳,進入自己的房間,靜靜地坐了下來。

希望這十日中,夏然能想明白。錯過了這次的日月同線,再等,怕又是一個千年。以夏然現在的功力,實在是無法等到千年後了。如果實在想不明白,那他隻能出手毀去夏然的元神,這世界夠亂的了,沒必要再加上一個邪神。唉,夏漠呀,你這個難題可出的不明不白,當初就告訴夏然一切,不就完了麼。何苦讓他現在煩這些個事。

夏漠呀,你可曾想過如今夏然會出現在我的麵前呢?照理說,身為你的後世,我該把他繼續封印在地底下,實在不該讓他思考著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也許我這個舉動,會為冰幻國帶來更難預料的未來吧。嗬嗬,在某些方麵而言,他真的很像締埡彌,不同的,隻是締埡彌也許知道自己要什麼,而他,卻一點也不知道。夏漠,你同意我的做法麼?畢竟他也是你最為關心的人嗬……

翡楓暗自歎息,無奈的搖了搖頭後,閉上眼睛,靜坐著。

當風拂過大地,吹起落葉繽紛。火紅的夕陽,金色的樹葉,滿世界散發著淡淡的憂傷和蕭瑟。也許,當所有的樹葉落盡時,便是冬天的來到。土色的大地上,此刻鋪滿了殘葉,一團黑影坐在樹下,看著那被夕陽染紅了的天空,陷入紛亂的思緒之中。

夏然,你從以前就一直在心裏和我作對,我一直趕你不走,今次,你又想說些什麼不符實際的話了?夏漠可奪了你,不,我的一切!——心底的一個聲音叫囂道。

可是,你不能夠否認,你每次看到他,心裏總會冒出些和恨完全不符合的情緒,這怎麼說?——另一個聲音咕噥著。

那是……——邪神一時語塞。

是什麼?邪神,你認清自己吧。你就如那個翡楓說的一樣,你不恨他,一點都不恨他。你恨的,其實是你自己。——夏然一字一句道。

哼,笑話。我不恨他,反到恨自己?怎麼可能。我是邪神,生來就沒有什麼悲憐之心。我要的,是絕對的強權,我要成為這個世界的王!而夏漠這家夥,阻擋了我的去路,奪去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他憑什麼得到那麼多人的尊敬,而我卻要一直躲在黑暗的地方?夏漠然這家夥把所有屬於光明的東西都給了他,卻給了我一身邪惡的氣息。誰問過我的意見?誰了解我的想法?他們擅自決定了我的道路,讓我永世不得翻身,怎麼,我被整的那麼慘,卻還要為他們著想?辦不到!——邪神尖叫道。

看來你在黑暗的地方待太久了,忘了以前的一切。好好想想吧……——夏然歎息道。

突然,他的腦中出現了很久以前的畫麵,那被他遺忘了的往事……

那是一個充滿春意的下午,玄寰山中的一間小木屋裏充斥著兩種氣息。光明和黑暗各自占領一半空間。隨著時間的流逝,兩團光都消失了,屋子中出現了兩個人。一個身穿白衣,氣質儒雅,淡然清宜,充滿著親和力;另一個一身黑衣,一樣的臉龐,但是氣質卻截然相反,整個人顯得霸道、狂放和邪氣。

兩個人同時睜開雙眸,白衣男子的眼睛平淡無波,清澈無比,而黑衣男子的眼眸卻帶著血腥,帶著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