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世上萬物都是相對存在的。有光明就有黑暗;有正義就有邪惡;有真理就有謬論;有淡漠就有瘋狂……很多時候,這些相對存在的東西都隻相隔一線,一個把握不好就容易變為另一種絕對的思想。當人們小心翼翼地在那條細線上行走時,可曾想過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自己的內心究竟是光明勝過黑暗,還是邪惡占領正義呢?沒有一個人是完全屬於光明,也沒有一個人是完全屬於黑暗。當人們都太過於厭惡黑暗時,人們就變相得了種病,病的名字叫“偏執”,且這種病無藥可治,最終的後果將會使自己步上毀滅的道路。
在一片荒蕪人煙的地方,一縷黑氣從地底冒出。起先隻是淡淡的一絲,過了沒多少時候就變為了一團,黑氣不斷地彙聚在一起,直至形成一個“人”的模樣後才停止運動。看看周圍雜草叢生的地方,他不由得對天長嘯幾聲。雖然他沒有實體,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那磨牙的聲音到真切:
“媽的,老子總算從這個該死的封印中出來的。這些時候可悶死老子了。哼,既然我出來了,夏漠,你的死期也就到了!這些年老子在地底下可沒少忙活,我也要你嚐嚐這些個滋味!夏漠,你給我好好的把脖子洗幹淨吧,哈哈哈哈……”
一邊大笑,他一邊飄到半空中,略帶些疑惑的想到:奇怪,這是哪裏?我怎麼從來沒看見過這個地方?我記得我被封印時這裏可是有座大山的,山上還有座廟觀呢。山呢?廟呢?該死的,怎麼全沒了?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他大叫一聲,“夏漠,想我堂堂‘邪神’居然被封印在這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你太可惡了!而且還把那山上的廟觀給挪走,讓我無法馬上得到實體,天知道我有多少時候沒有吃過紅燒肉了!你,你,簡直可恨!我今生不把你碎屍萬段,剁了丟鍋裏燒紅燒肉(真是念念不忘紅燒肉啊……),我就把名號,不對,是小名倒過來念!氣煞我也……”
捶胸頓足了一番後,他總算平靜了下來,思忖道:不管怎樣,我得先找到適合我的實體,不然就我這個樣子可無法把夏漠這家夥丟鍋裏去燒紅燒肉……
想到這,他擦了擦想象中的口水後,就直接朝著南方飛了過去。一路上還碎碎念念道:
“咦?這是哪?奇怪,太陽好好的掛在天上,但哪那麼冷?恩?如果我沒記錯,這裏不是應該有條河的嘛?好你個夏漠,居然把河也給挪了!(夏漠:冤枉啊!那山,那廟,還有這河可都不是我挪的。我哪來那麼大本事挪這些個東西,即使有本事,也沒地方放啊!)先不看這些,為什麼我飛了那麼多時間就找不到一個適合我體質的人呢?難道我的資質是如此鳳毛麟角?唉,天才果然是孤獨的……嗚,那我的紅燒肉怎麼辦……”
鬱悶了好一陣後,突然身影一頓,停在了“神手鏢局”的上空,臉色一變,喃喃自語:“我似乎感受到了夏漠的氣息。好家夥,躲這來了。哼,看我把你給劈了燒肉!”沒有多想,他就懷著股怨氣直往鏢局內衝。在閃過了若虛,晃過了墨殃,越過了柔裳後,終於停在了夏漠,不,翡楓的麵前。
“夏漠,可讓我找到你了。”
翡楓略帶絲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團黑影,沒有說話,反倒是他身旁的翡樽開口道:
“喂,你認錯了吧。他叫翡楓,是當今冰幻國的第二皇子,是‘聖者’轉世,他可不是你口中什麼夏漠的。況且,整個冰幻國中,也沒有姓夏的人。”
“怎麼可能?他分明就是夏漠。世上隻有夏然才有如此淡然的眼睛,才有那白的飄逸的長發,他這氣息,是別人學不來的。你別騙我了。現在是公元三十世紀,算上我被封印的日子也該是公元四十世紀,冰幻國,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個國家存在?”對著翡樽說完後又轉向翡楓道,“夏漠,你別躲了。上次是我大意,讓你給封印了。這次我一定要把你給剁了丟鍋裏去!不然怎麼對得起我‘邪神’的名號!我可發過誓,不把你給剁了我的小名就倒過來念!”他氣嘟嘟的嚷著。
“你的小名叫然然,正讀反讀不同樣是然然麼?”翡楓淡淡地說道。
“嘿嘿,不然我怎麼敢許這個誓言呐。咦,不對,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的?哼,還說你不是夏漠!”
這下連翡樽他們都看著翡楓了。能知道對方的小名叫什麼,那是肯定認識的了。可是翡楓的前世叫維斯,不是夏漠啊……
“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嗎?”翡楓反問道。
“我?我叫‘邪神’啊!”
“‘邪神’隻是你的稱號而已。我問的是你的真實名字。”
“呃?讓我想想……屠善?程惡?秦民?媽的,在那黑不溜湫的地底下待了那麼多時候,連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來了……夏漠,我叫什麼來著?”他抓了抓頭皮,疑惑的問。
“你叫夏然。前麵你報的那幾個名字,是你以前所殺的人的名字。”翡楓的眼眸中有絲憐憫。
“對了,沒錯。我是叫夏然!哈哈,總算讓我想起來了。”夏然大笑了起來。
“但你還忘了件事,你是夏漠的分身。”
“分身?我是夏漠的分身?哈,怎麼可能,我就是我,名揚天下的‘邪神’,和夏漠可是死對頭!”夏然狂笑道。
“你果然忘了……”翡楓搖搖頭,低歎一聲。
“先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說,你是不是夏漠?”
“我是夏漠,但我也不是夏漠。”翡楓正視他道。
“什麼是不是的,繞什麼口令啊,到底是還是不是?”夏然頭痛的問道。
“我前世的前世就叫做夏漠。夏然,夏漠早已經不存在了。你的怨氣可消去了。”
“不,我不信……夏漠居然死了?哈,你是他下輩子的下輩子?夏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夏然,你在地底下已經待了快萬年了。你是夏漠親手封印的,那片土地也帶有著夏漠的法力,沒有萬年的時間,你怎麼可能出得來呢?”
萬年……夏然沉默了。夏漠有什麼能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轉眼間居然已經過了萬年了麼?夏漠早死了……在他麵前的,是他下輩子的下輩子……可是他呢?他又該怎麼辦?夏漠不在了,那他生存的意義又將是什麼?
他不明白……
“天啊,夏漠,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憑什麼主宰我的生命!你為什麼不把我給殺了?為什麼?為什麼!”黑色的霧氣在整間房間中彌漫,那沉重的帶有悲傷的氣息,卻讓若虛和嫣然不自覺的退後幾步。
“你又何必這樣呢?夏漠的行為自然有他的道理存在,他留下你,隻是為了不讓你承受滅魂之災而已。你該感激他的,不然以你當時的功力,無法抵禦天劫的威力。”輕輕一歎,翡楓揚手一揮,刹那間,那沉重的壓力消失了。
“滅魂之災?你說謊!我當時才活了上百年,怎麼可能會經曆天劫?況且我和夏漠勢不兩立,他又怎麼可能會救我?哼,明明是他毀去了我的肉體,又把我的靈魂封印在那片土地之下,你既然是夏漠的後世,那就理當償還他的債,受死吧——”眾人眼前黑影一閃,隻見翡楓和黑影已在上空打了起來。
“以我的血為名,呼喊聖者手杖。”翡楓停在上空,雙手張開,額上忽然冒出紅色的光芒,光芒過後,隻見一柄權杖出現在他的麵前,正以飛快的速度旋轉著。這時,翡楓銀色的雙眸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這光芒包圍住聖者手杖。在光芒中,手杖漸漸停止旋轉,最終筆直的停在翡楓的麵前。
當邪神看到聖者手杖時,身上的黑氣更濃了。
“哼,又把這玩意拿出來了嗎,那次我就是被這手杖給封印了,今次我可不會那麼笨了。看招,黑炎術!”說完,邪神丟出一顆黑色的如同火焰般的東西。
“邪神,這東西對我毫無用處的。”搖搖頭,翡楓右手用手杖在身前畫了個圓,一個防禦網就這樣形成了。左手推動防禦網,使它往前推移了數十尺。果然,黑炎術碰上這防禦網,立刻煙消雲散,沒有絲毫的作用。
“哼,我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憑這東西就可以把你給打倒。這隻是試探一下,你小心了!”邪神笑了幾聲,又隨手丟出一顆爆炎彈。隻見這爆炎彈直接繞過防禦網,朝翡楓直接飛奔而去。
“小心!”墨殃一驚,直覺的想要飛上去幫忙,卻被落愁拉住了。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我們隻能觀看,不便插手。況且這邪神真的邪的很,你上去,不一定能夠幫上什麼忙。就看這爆炎彈,世上就沒幾個人能夠發出,更別提防禦了。”
“你這小娃認識到不錯。這爆炎彈真是我被封在地底打發無聊時研究出來的。”聽到落愁的話,邪神哈哈大笑起來。
此刻,翡楓的神情一片凝重。他向後倒退數公尺後閉上眼,大叫一聲:“鳳凰。”
隻見一中火焰鳳凰從權杖的菱形礦石中現身,它展開雙翼,對著天空長嘯一聲後直接飛向爆炎彈。鳳凰一張嘴,從它的口中噴出一股火焰,這火焰包圍住爆炎彈,使黑色的爆炎彈被燒的通紅。漸漸的,爆炎彈變得透明起來,隨著“啵”的一聲,爆炎彈消散在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