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人都驚在原地，所有人都不敢接話
老太太啞著聲音抖著手說“不行，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放棄”
“真的不行，胎兒露出來的是腳，生的時間太長了，出來的也是死胎”
“那就盡力保大人，大人平安就行，李麽麽，快去叫老四過來，大媳婦趕緊派人去接四媳婦的娘家人過來”老太太急忙說
“母親，產房血腥，四弟這樣進去恐怕不妥”周吳氏說
“人命關天的事，有何不妥，快去”老太太說著自己站了起來，默芸趕緊扶著，與老太太一同進去
一進到去，默芸就嚇得站在原地，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
周梁氏麵色白如死灰，汗水和淚水早就將那頭黑絲澆得濕透，腹部已是被大夫紮滿了細細的針，她嚎叫著，嗓子有沙啞，猶如地獄裏出來的怪物在呐喊。
老太太上前抓住周梁氏的手“四媳婦，四媳婦，要堅持住呀，我們再挺一挺就過去了”
“母親，母親，我挺不住了，疼呐”周梁氏喊了一聲又昏了過去。
大夫又急忙過來紮針，往周梁氏的人中紮了一針，周梁氏緩緩醒來，臉色已經白如透明似的。
大夫退了出去，周老四便跑了進來，一雙眼睛猩紅“夫人，夫人，別丟下我，別丟下我”
周梁氏虛弱的看著眼前這個哭成淚人的男子，想伸手去抹掉他臉上的淚痕，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去，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喊著疼，孩子就是不見落地
四個接生的穩婆對看一眼，其中一個畏畏縮縮的說“大娘子已經沒有力氣生了，我們已經看到胎兒的腳，或許我們試著慢慢的拉出來”
“趕緊的，隻要大人平安即可”老太太催促道
四個穩婆便伸手往周梁氏的身下拉去，四個穩婆配合著，最後一個穩婆數著三二一，一拉，一個灰幽幽的東西滑了出來後，穩婆趕緊拿到一旁用水清洗，還不到一會兒，就聽見穩婆大喊
“不好，大娘子出血了，是大出血”
那血便嘩啦啦的往外流，跟泉水一樣，穩婆趕緊拿布堵著，不一會兒白色的布都被染得全是血，大夫全都進來，施針喂參湯，那血依舊止不住的流，順著床上的木頭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將整個畫墨院染成了紅色。
周梁氏去了，帶著她用命拚來的孩子一同的走了，周老四撲在他媳婦身上痛哭，老太太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李麽麽趕緊扶著她，這一扶才感知到老太太的全身都在顫抖，一雙唇沒了血色，她趕緊將老太太扶到外麵去坐著，又上了熱茶
而默芸便呆呆的站在那，看著周老四抱著周梁氏痛哭，而死去的周梁氏懷中是那個一出生便死去的孩子，閉著眼睛躺在母親的懷中，與她的母親一同離開這個人世間，而床上的鮮血像一瞬間凝固似的，將這個畫麵永遠的凝固在這個瞬間。。。
默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的聽雨齋的，隻是覺得全身冰冷，猶如掉入一個冰窖，穿再多衣服蓋再多被子都無法讓自己暖起來，她想起了小時候，她的母親會將她抱在懷中，她的懷中很暖，她會溫柔的輕拍她的背，然後哼唱不知名的曲調，這一夜，默芸破天荒的夢見了自己的的母親，她在對她笑，溫柔而又美麗，默芸跑過去想讓母親抱抱自己，卻一過去，母親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