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滿麵春風的小李,時間已是晚上8點。沐久換了身衣服,立即啟程,來到了葉老頭兒的診所。
葉老頭兒的診所似乎坐落於時間之外一般,這麼多年來,無論世界變成什麼樣子,診所裏的樣子,和葉老頭兒這個人似乎永遠都不會發生變化。
沐久再次站在診所的門口,看著門裏麵葉老頭兒穿著他破舊的白大褂,坐在他的搖椅上看著一本不知道是什麼書,似乎與八年前第一次和阿偉來這裏一模一樣。甚至,一旁的娃娃臉的小姑娘也是一樣伏在老頭的書桌上,正在認真抄寫著什麼,隻不過曾經的小朋友,如今已經長成了大姑娘。
沐久靜靜地站著,,似乎感受到時間如同溪流一般,在這裏靜靜地流淌,沒有一絲漣漪,卻又發出悅耳的泉鳴……沐久感到自己逐漸變得寧靜,身體的痛苦和灼燒都漸漸消失了。
“有意思”,沐久睜開眼,不知什麼時候,葉老頭已經站在了沐久身邊,仔細地打量著沐久的身體。葉老頭一把抓起沐久的手腕,扣住沐久脈門,緊接著葉老頭的眉頭越皺越緊,扣住脈門的手變成抓著手腕,一直把沐久牽到問診台前的小凳子坐下。葉老頭從白大褂的口袋裏拿出一個小電筒,伸手撥開沐久的眼皮,仔細觀察沐久的眼睛。沐久一套下來被搞的怒從心頭起,正待發作,老頭收起所有架勢,大叫一聲“壞了”,同時迅速向後退去。
就在怒意從心底升騰起來的一瞬,沐久感覺一股熱血被突然激活般快速走向全身,睜開眼的那一刻,沐久看到這個破舊診所中那些老掉牙的物什上無一不附著著一個滿臉驚詫的鬼魂。“好,可以啊你個老頭子,早就覺得你不對勁,你TM的還敢養鬼……”
沐久幾乎從未同時“見”過這麼多的鬼,事實上,獵鬼師都是靠感受“鬼氣”來辨別鬼的存在的,並在腦海中,根據以往的經驗構想出鬼的樣子和動作。但現在,沐久真的是看見了,看見了很多鬼,甚至卻都沒有感受到他們的氣息。
他們能夠將鬼氣掩藏的這麼好,一定道行也都不差。沐久到此時才注意到,這間診室的四個角都放了不同的櫃子,櫃子上麵的鬼看起來更加強大,多年的經驗告訴沐久,同時麵對這麼多鬼魂,甚至其中很可能有道行很深的厲鬼,自己不用說勝算,就算是能夠安然退出的概率都很低,但同時,他卻也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甚至在隱隱遺憾著,沒有帶武器過來。
看著沐久泛紅的瞳仁,葉老頭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常見的輕鬆和戲謔,但卻也並沒有顯示出絲毫的驚慌。他伸手拿起靠在桌邊的手杖,用力的向地上一敲。沐久看到綠色的地磚以敲擊點為中心開始快速向周圍反轉,不斷覆蓋住診所中的一切,於此同時,四角的櫃子上四個身著黑色長褂的鬼影陡然增大,伴隨著地磚推開診所四麵牆壁,迅速向沐久身邊移動。
“雕蟲小技,這種障眼法也想騙過我嗎?”沐久大喝一聲,同時迅速向葉老頭衝去。
葉老頭將手杖橫在身前,嘴唇微動,似在輕吟咒語,緊接著左手輕拍緊握手杖的手背,沐久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迎麵而來,用盡全力一頂,似乎撞在一麵無形的後牆上,身形不由自主向後翻去。於此同時,四個巨大的鬼影已將沐久籠罩,鬼影動作奇快,沐久未帶武器,便將兩指並攏,比作劍指狀,便於能量的集中,以擊散鬼氣。
纏鬥中,沐久明顯感受到了鬼影不斷生長的恐懼感,而對手的這份恐懼感讓此時的沐久愈感興奮,也愈戰愈勇。沐久看準兩個鬼影銜接交手的空隙,以指代刀,一記側揮,撕裂開鬼影後迅速閃身跳出四隻鬼影形成的包圍圈外。一腳著地後,迅速蹬地,彈射般衝向葉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