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空,你來皇宮做什麼呢?”我一手抓著糕點,一手輕撫著紫蘇。
司徒空空不發一言,萬年寒冰一塊。
“不說拉倒,我要睡了。你愛去那去那吧。”現實的我一旦吃飽,不必再請小空去禦膳房,立馬就下逐客令,一點都不感激小空的贈食之情。
小空從屋頂籃球大的破洞內探出頭,看著我,溫柔一笑:“我知道,你是怕我晚了,出不了皇宮。”肉麻西西,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你要是不來。我們可怎麼辦?”
“小空,要不當我家紫蘇的幹哥哥算了。相逢就是緣。”我要誘拐小空,非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剝削童工。再怎麼說,我也是小空的幹媽呢。
“我不。”小空看穿了我的鬼蜮伎倆,一刻也不想在雲林館多呆,消失在重重宮牆後。
紫蘇百非那天,澄藍的天,不摻一絲雜質。我回到古代這麼久,就數今天的天氣舒服。微風拂過雲林館竹子的竹梢,亦拂過我的心頭,麻酥酥的,全身輕鬆,莫名愉悅。
親親紫蘇,我倚在雲林館大門口,等著盼兒歸家。再有一步,私離雲林館這滔天大罪就成了鐵案。半抬著腳在門檻上空晃蕩,沒膽把腳落在門檻外。但我來回做邁出的樣子總沒有違背聖諭吧?自己這樣是向這副軀體的夫君示威,雖說於事無補,但聊勝於無。
大門正在風口上,紫蘇少見的哭鬧起來,百般安撫,均不見效。腦海中閃過一曲熟悉的流行歌曲,我抓住了它的曲調,脫口而出: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
每一次
就算很受傷
也不閃淚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
飛過絕望
不去想
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
我看見
每天的夕陽
也會有變化
我知道
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
給我希望
我終於
看到
所有夢想都開花
追逐的年輕
歌聲多嘹亮
我終於
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裏會有風
就飛多遠吧
隱形的翅膀
讓夢恒久比天長
留一個
願望
讓自己想象”
《隱形的翅膀》唱給紫蘇也唱給自己,我最喜歡這首勵誌歌曲。
“‘讓夢恒久比天長/留一個願望讓自己想象’紫蘇。隻要娘親在世一天,娘親豁出命來,也會保護你……如果以後,娘親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心懷希望,努力的替娘活下去。”我對著紫蘇喃喃自語。
紫蘇嫣然巧笑,揮舞著小小的拳頭,試圖從我懷裏掙脫出去。在她拳頭揮舞的方向,站著一位身著布滿精致雲紋刺繡、銀白寬袍、眉目疏朗,容止可觀,望之儼然的爾雅公子。
“公子好,我家紫蘇很喜歡你呢。”在雲林館這個龜不下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終於見到除了盼兒、紫蘇,小空之外的第四個冒著活氣的人,怎能不激動?絲毫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自省,張嘴就親切打起招呼。
男子麵露驚詫之色。我了然於心,歉意笑道:“望公子原諒小女子唐突。公子還是速離開此處吧。平非這裏是不見有人來的,小心惹上什麼無妄之災。”
寡婦門前是非多,守活寡的娘娘雲林館門前是非更多。遇到有心人說有心事,我和盼兒不死也得扒成皮。大力砸上年久失修的門,那門還不甘心的抖動了幾下,搖落幾塊碎木片。小紫蘇受驚,“哇”的一聲……我隻得認命地從頭唱《隱形的翅膀》,誰叫紫蘇一聽就安靜呢。
想當年,我在k歌界也算小有名氣,在東山說起我徐紫蘇誰人不識?都誇我的嗓子特別、磁性。此時心中感慨良多,百味雜陳,過了今夕不知明夕。歌聲中更是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自己倒先癡了。
不經意聽到門外傳來撕打聲,其間,似乎還夾雜著盼兒的哀求聲。
“求求你,趙公公,行行好吧。我是真的沒錢了。”
“沒錢,沒錢,你這酒哪裏來的!”陳公公瞪起小綠豆眼,蠻橫的搶過盼兒掖在懷中的小罐子。打開瓶蓋,嗅了嗅,蛤蟆嘴一鼓“我呸!這也叫酒,叫尿還差不多吧。”隨手把罐子往地上一摜。罐子應聲而碎,酒液汩汩流向旁邊地勢較低的水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