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片刻，一股腦喝下去。
水溫熱甘甜的，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從沒有過的體驗。
他把瓶中的水滴，喝得一滴不剩。
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下瓶子。
“喝了你的水，救你一條命，算是報答了。”梁遠帆緊握拳頭，朝著食堂外爬去。
此時張揚已經騎著雪地摩托車，來到學校的二食堂門口。
比起一食堂，這裏麵積更大，各個窗戶還用塑料膜和黃板紙密封著。
隱約能聽到樓裏傳來的慘叫聲，還有骨頭被切碎的聲音。
真是淒慘呐。
張揚繞著轉了一圈，沒有可以進去的通道。
他拿出防爆盾，慢慢走到窗戶處，緩緩拍著玻璃。
很快裏麵的聲音戛然而止，玻璃的黃板紙被拆卸。
有張憔悴地人臉露了出來，是個中年大叔，嬉皮笑臉的發問，“同學，你是來找吃的嗎？”
張揚默默點頭。
“怎麼打扮得這麼怪，玩靠斯普雷cospaly呢？”大叔推開窗戶，示意張揚進去。
張揚的裝扮確實奇怪，穿著厚重的衣服，頭戴防彈頭盔，身上披著白色的大氅。
防爆盾舉在身前，怎麼看怎麼怪。
他卻覺得安全，左右探查一番，確認沒人藏在牆後。
立刻踏步進入。
食堂內沒有風，比起外麵確實溫暖些。
但空間太大，又沒有火源，照樣凍得人全身僵硬。
“孫正老師在這裏嗎？”張揚問道。
“在啊，正吃肉著呢。”
大叔笑眯眯地，盡量表現著慈祥，但眼中卻透露著瘮人的殺意。
張揚明顯感受到，消音手槍出現在手中，立刻舉起手槍威懾。
聲音陰沉的可怕：“孫正在哪？”
“警，警察？”大叔立刻舉起了雙手，趕忙說道：“在一樓，他們正在吃……吃飯呢。”
“嗬，多謝。”張揚立刻扣動扳機。
看著屍體倒地，張揚快速補了幾槍，確保死透。
這個大叔有著極強的敵意，像瘋子一般神經質。
這裏的人恐怕都是這樣。
張揚自認為不是什麼善人，對付任何人，都沒有心理負擔。
如果有人表露出絲毫敵意，必須盡快扼殺於搖籃中。
如果不能藏好自己，那就得做好清理。
消音手槍的聲音很奇特，在空曠的餐廳回蕩。
普通人聽不出來這是槍聲。
張揚快速下樓，朝孫正的位置走去。
一樓人聲更為嘈雜，有大群人圍圈坐著，足有五六十人。
他們姿勢怪異，扭動身體，像瘋子一樣。
“願上帝寬恕我們的罪過。”有人大喊一聲。
周圍的人紛紛高舉雙手，跟隨著呐喊。
隨後有人把肉端了上來。
越是條件艱苦，越容易滋生信仰。
這是一種心靈寄托。
這樣的餐前禱告，讓人實在犯惡心，因為吃的東西太不像話了。
張揚看到了孫正，大踏步走上前。
在一群人驚愕的視線中，冷聲開口：
“孫正，還記得我嗎？”
張揚並沒有摘下防彈頭盔。
但那聲音孫正聽的真切，他欣喜的答道：“張揚，你還活著？
太好了，你沒吃飯，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