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紅花混合蜈蚣涎,放心吧,不過是普通的毒藥,記得追問他的來曆。”
雖然新月點了頭,可是看著她的背影,蕭宇仍然覺得忐忑不安,對於新月而言,救人才是第一要務,何必理會被救的人的來曆。
回身坐到案幾邊,蕭宇再次認真的察看著那個箭頭,番紅花和蜈蚣涎都是罕見的毒物,無論那一種,都會令中毒的人痛苦不堪的死去,可是這兩毒的毒性卻相互克製,淬毒的人,想必不了解毒性,所以才會混合使用,雖是如此,中毒的人在半個時辰之內仍會死去,從新月昨夜救了他,一直到現在,何止半個時辰,那人卻安然無恙,這一點,也是可疑。
解藥果有奇效,第一次服藥後,傷口開始浸出黑血,腥臭難聞,新月不停的用清潔的棉布沾水擦拭著傷口周圍的汙血,保持著傷口的潔淨,第二次服藥後,黑血的數量增多了,不及擦拭,新月隻好用小木盆放在男子的身下,第三次服藥後,傷口不再流黑血,男子開始不停的嘔吐黑水,傷口周圍的紅腫,漸漸的消散了。
看著榻上安靜沉睡的男子,新月微笑著收拾好一應的物品,太好了,他終於有救了。
後背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著,撕裂了一般,長風緩緩的睜開眼睛,是一個簡陋的小屋,雪洞一般,沒有任何的陳設,窗前是一個小幾,一個女子伏在幾上,正在酣睡,看背影,非常的纖弱,自己怎會到此處?
掙紮著想起身,後背的傷口緩緩的綻裂了,感覺上,有鮮血不停的洇出,想到此行的目的,隻是心急如焚,無論怎樣,都要盡快離開。
“你醒了嗎?”
是女子驚喜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花的淡香,也許看出了他的企圖,女子溫言撫慰道:“你受的傷很重,千萬不要亂動,大夫說,你需得好好的休養數日,才能下床。”
雪白的皓腕,纖秀的手指,捧著一個粗糙的木碗,撲鼻的香,抬起頭,是一張稚氣的麵容,柔潤如同白玉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紅,長眉秀目,是一個絕色美人兒胚子,那張臉,帶著異常溫暖的笑容,“喝碗湯吧,這是昨夜買的野雞,熬了一夜,最是滋補。”
從未飲如此美味的雞湯,清香撲鼻,忍不住一口飲盡,女子又斟滿了一碗,“多喝一點兒,一會兒,我熬點兒粥……。”
“你……,”遲疑著,不肯接過女子手中的好意,這湯讓自己飲了,她……。
“放心吧,我留了一些。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要說嗎?
“司馬長風。”
“長風,奇怪的名字,”女子的笑麵燦如春花,“我叫新月,新月,長風,都很奇怪。”
捧著剛熬好的雞粥,新月四顧無人,輕輕推開了房門,那男子卻不在榻上,被褥疊放整齊,頂端,是一張銀票。
一千兩!
新月瞪大了眼睛,自出生開始,從未擁有過如此多的錢財,一下子,自己和應兒就成了富翁,不過這銀票,一定是那男子遺落的,那麼替他收好,終有一天,他會回來取的。
新月將銀票鄭重的折好,放進自己小小的梳妝匣中,心念突然想到那個神秘男子的來曆,不知他是什麼人,來得如此奇怪,走得如此匆忙,必定不是普通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