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程錦小白吵架花醉登台獻藝(1 / 3)

“我也覺得自己很漂亮。”

程錦唇邊是迷人的微笑,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不到三十歲麵目如畫,身量苗條,頗有幾分姿色,一襲水色輕紗襦裙,仿佛優雅的唐詩,襯得人明豔動人,如果不是她沒有瞳孔的話。

“你沒有睡著?”那女人有些驚訝,隨即又笑了。

“如果我睡著了,你會怎麼樣?”程錦沒有動,以不變應萬變是她的原則。

“別擔心,這痛苦對你們人類的女孩子來說不算什麼的,我隻是想將我的孩子放進你的身體裏。”那女人的瞳孔似要凸將出來。她有些痛苦地張開嘴,喉嚨裏居然現出一顆灰色的珠子!

“很抱歉,我年齡太小了,沒興趣當別人的奶媽。”程錦望向自己的身後,“穆先生,這個女人就是您所謂的亡妻嗎?”

穆雲軒臉色慘白,他的手中握著一柄金色唐刀,“梧桐姑娘,抱歉,我妻子看中了你。”

“很抱歉,我沒有看中她。”程錦在心中鬆了一口氣,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那顆灰色的珠子光芒流轉,如子彈一般飛向了程錦的胸口!

空氣在顫抖,有爆炸的聲音。

那顆灰色的珠子被程錦身前無形的牆壁震碎,化為細小的粉末,星光閃爍。

女人後退了兩步,程錦身後的穆雲軒衝了過來,揮刀砍向程錦。

程錦右手翻轉,一柄青墨色長劍出現在她手中,清脆的碰撞聲響起,有火花閃過。

“卻邪!”那女人驚呼出聲,受到驚嚇一般撲入穆雲軒的懷中。

“珠兒,別怕!”穆雲軒摟住妻子,輕聲安慰。

“她應該不是你的妻子。”程錦平靜的陳訴著。

“她是!”穆雲軒固執地答道,手裏的唐刀指著程錦,“她是我的妻子!”

“穆先生,我想知道,你為你的妻子尋了多少人,他們是生是死。”

“算上你,正好四十個。”珠兒恢複了鎮定,“雲軒,殺了她。”

“穆先生,你的妻子想要證實自己有眼無珠,也不用非嫁給你不可啊!”程錦說著風涼話,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把那個女人放在眼裏了。

“我今年三十一歲。”穆雲軒眼裏閃過一絲悲哀,“抱歉,我不能讓你活著離開。”唐刀揮向程錦,明知沒有勝算。

“哐啷”一聲,唐刀應聲折為兩段。

“你到底是誰?”穆雲軒顫抖著後退。他有種看到地獄的感覺。

“在仙夢閣臥底的鬼差首領,錦。”程錦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眸開合間流光閃動。

“人妖殊途,何苦呢?”

“她以前不是......”穆雲軒看了看妻子,似有難言之隱。

“不管她以前是什麼樣子,但是現在她已經不能算是正常的人類了,我要帶她到地府接受她應有的審訊。”

程錦左手輕撫長劍,劍的四周散發著微弱柔和令珠兒戰栗的光芒,化為一串奇特的符號,四處飛旋著向珠兒撲去。

空間似乎在扭曲,珠兒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正被無形的手拉扯,似要將自己拖入無間地獄。

“不——”我不要再活在暗無天日又冰冷的海底,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良人,我要活在陽光裏,和我的雲軒在一起。

珠兒變回一隻巨大的蚌,將穆雲軒緊緊擁在自己的‘懷抱’中。

程錦秀眉微顰,卻邪向前一送,輕鬆的刺入堅硬的蚌殼。珠兒痛苦的哀號,半透明的血液流淌而出變成冰碴。

“我不會離開你,不管去哪裏。”穆雲軒將手中的斷刀刺入自己的腹中,慢慢握住珠兒以經變得粘濕的手掌,嘴角是滿足的笑。

一切的一切都是從兩年前的珠崖開始的。

穆雲軒采回一顆精美的黑色珍珠,並將它送給了自己的妻子貼身佩戴。可是卻沒想到喚醒了裏麵的妖魔。

沉睡在黑珍珠裏的妖魔附在了妻子的身上,讀取了妻子全部的記憶。自己其實是明白的,自己的妻子早就死了,卻不願醒來,麵對天人永隔的現實。

結果,自己成為了它的幫凶,害了那麼多的人。

每個月它都會將幾顆卵放入一些少女的體內,那卵將少女體內的精氣全部吸收掉,然後那些少女會在子時來到它的身邊,它將卵裏的精氣吸進體內,那卵則變成黑色的珍珠。

自己擁有那麼多的黑珍珠,其實不過是一個個黑色的噩夢。

程錦張開纖細的手指,一顆黑色珍珠從珠兒的體內飛入她的掌中。

珍珠散發著漂亮的光澤。

看著倒在地上的珠兒,程錦將一張符打向它,珠兒又幻化成人的模樣。

天空灰色,壓得程錦喘不過氣來。穆雲軒,你就那麼愛她?愛到不惜罔顧人命?

這難道就是愛嗎?

當白玉堂等人看到程錦放出的煙花趕到穆府後,程錦就坐在穆夫人房間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屋頂,一動不動。

“錦妹!”白玉堂走了過來,看著程錦,有些擔心。

“五哥。”程錦對白玉堂點點頭,“那些受害人的屍體就這間屋子的地下,”程錦抬手指向一旁的博古架,那博古架已經移開了,露出一個密室,有台階向下延伸,

“叫下去的人掩住口鼻,裏麵的氣味並不好聞。我先回去了。”

將事情交代完,程錦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錦妹!”白玉堂喚她不住,在原地急的直跺腳。

“白少俠,這裏留給我們就行,錦姑娘不太對勁,你去看看。”孫皓傑道。

白玉堂點點頭,向著程錦離去的方向追去。

程錦執著筆瘋狂的寫著什麼。

繁華進來的時候,地上到處撒著寫滿了字的紙張。她拾起一張看了一眼《佛說妙色王因緣經》。

“妹妹,你怎麼了?”妹妹從穆府回來後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若說是那穆府裏的妖魔太厲害,可是人又好好的,沒受傷。

程錦仿佛沒聽見一般,繼續低頭奮筆疾書。

“妹妹,你不要再寫了,你心裏要是有什麼委屈,你就說出來,不要這麼折磨自己。”繁華衝到程錦麵前,想要奪過程錦手中的筆。可是程錦卻將筆攥得緊緊的。

繁華哭了出來,她知道妹妹心裏很苦,可是自己這個當姐姐的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程錦將手中的毛筆放下,淡淡的說道:“姐姐,我沒事。”

“我很怕,早晚有一天你會將自己憋壞,我是你的姐姐,可是......”我卻隻能看你在痛苦的沼澤邊徘徊。

“萬般皆是命,我不想認,可又能如何?”程錦歎出一口氣,“好了,五哥來了。”

繁華擦了擦眼淚,推開一側的窗戶,跳了出去。

白玉堂進來的時候,程錦正在一張一張的將散落的紙張拾起,白玉堂也彎下腰幫忙。

“五哥,你怎麼來了?”程錦將紙張放好,衝白玉堂笑了笑。

“不想笑,就不要笑。”白玉堂歎口氣,有些心疼。

程錦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五哥怎知道我不想笑?”

“......”

白玉堂伸手將程錦攬入自己的懷中,那麼用力,似乎想要將她擁進自己的心裏,“我是你五哥,不要將你對別人的戒備放在我這裏。”

程錦不再掙紮,“五哥,你回陷空島吧。”

白玉堂一聽,扶著程錦的肩膀將她推開,讓她直視自己,“那你呢?”

“我會回洛陽。”程錦偏過臉不看他。

“為什麼?”

程錦搖搖頭,“是我不適合有朋友。”

“沒有人天生會交朋友,你可以慢慢適應。”白玉堂無奈的放低口氣,扶著程錦的肩,輕聲勸慰。

“你不懂。”姐姐說的沒有錯,白玉堂隻是普通人,自己是個‘異類’,早晚會......

“我不懂什麼?隻要你說我就會懂!”白玉堂有些生氣,扶著程錦雙肩的手也不覺的加重了力道。

“你懂什麼?我從哪裏來?親生父母是誰?仇家又是誰?你可知道我很後悔與你們結拜?”程錦瞪向白玉堂,聲音不禁提高了許多,那眼裏有痛苦,有憤恨,有堅決,有無奈,就是沒有淚水。

她一直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相當完美,卻一次次的......

白玉堂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程錦,看著那個一直維護自己的錦妹,不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程錦閉上眼睛側過頭,不忍再看白玉堂,“抱歉!”

白玉堂看著程錦,仿佛不認識似的,緩緩放開手,向後退了兩步,最後轉身飛快離去。

看著衝出去的那本應桀驁的背影,程錦口中低喃:“抱歉,我不想再害死你......”

晚飯的氣氛很是沉重。

裴慕文看了眼程錦,她正專心致誌的吃著她麵前的那道菜和她碗裏的米飯。

轉過頭又看看白玉堂,他正自己一個人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

裴慕文最後看向周知州,周大人被看得無奈,清清喉嚨,“多謝各位英雄幫忙破案,本府在這裏先敬各位一杯。”說著,端起酒杯,對眾人敬酒,一飲而盡。

裴慕文等人也舉起酒杯,彼此對敬一番,程錦禮數盡到。

白玉堂似乎沒有聽見,還是像先前一般,自斟自飲。

其他幾人麵麵相覷,複又相互客套一番後,見情況絲毫沒有好轉,便各自低頭用餐。

席間,程錦沒看過白玉堂一眼,自與裴慕文等人交談。

白玉堂看著詳相談甚歡的兩人,尤其是程錦居然一副淡然的樣子,心中隻覺萬分難受,遲疑了一下,幹脆放下酒杯,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諸位,在下有些醉了,先行離開了。”說罷,便離席了。

裴慕文幾人相視幾眼,最後還是裴慕文開口了,“你與白玉堂這是?”

“沒事!”程錦飲下一杯酒,淡淡的開口,簡單的兩個字充滿堅決。

裴慕文看著她,不禁在心裏歎氣,要想在這丫頭臉上看出點什麼,那是比登天還難。

“穆府中的屍體都辨認出來了嗎?”程錦又斟了一杯酒,飲進。

“認出來了,一部分的是青樓裏失蹤的女子,但是,裏麵沒有顧忘憂,還有一些失蹤的青樓女子也不在其內,而且也沒有失蹤的那些男子。剩下的也是一些普通人家的姑娘和丫鬟。”孫皓傑不禁歎口氣,真希望那些大戶人家的家屬不要來府衙鬧事才好。

“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凶手是怎麼盯上她們的?又不是經常外出的男子。”雖說宋朝還算開放,但也沒有大唐和現代開放吧。

孫皓傑搖搖頭,“還真不知道。”

“如果你是那賊人,你會怎麼鎖定自己的目標?千金小姐,還要長相漂亮。”程錦看向孫皓傑。

“我?”孫皓傑低頭思索起來。

“你們呢?”程錦又看向其他人。

“我會向我的妹妹打聽,女孩子都喜歡聚在一起談論首飾女紅什麼的。”唐風思慮片刻說道。自己的妹妹總喜歡對自己說這家的小姐長得漂亮,那家的千金女紅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