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白馬寺迎來了自己的輝煌盛世,成為空前雄偉壯觀的大寺院,規模之宏大,其山門幾乎直抵洛河北岸。
待到廟會時,更是比其他地方熱鬧,寺裏寺外人山人海,街道兩旁擺滿了各色小吃、玩意,叫賣、吆喝的聲音不覺於耳。
可眼前的白馬寺,卻再也找不到從前的輝煌了。
程錦站在寺門外看了好久,白玉堂在邊上看著她,眼前的女孩子神情帶著淒苦,他不禁將程錦攬入懷中,“要進去嗎?”
程錦搖搖頭,“不了,天色已晚,以後再來吧!”
兩人牽著馬,向西方的樹林走去,遠遠的見到一個青石砌就的墓,墓的兩邊分別設有碑亭,周圍有形態各異的小獅子。墓碑上赫然雕著‘狄公仁傑之墓’。
程錦來到墓前佇立良久,將籃子裏的東西取出,一一擺好,屈膝跪在墓前,恭恭敬敬的燃香燭燒紙錢和叩頭。
白玉堂則靜靜的立在一旁,心中充滿疑問。
程錦手捏三支點燃的線香,輕闔雙目,凝神斂容。在白玉堂的眼中卻別有一番風情美麗可人之姿。
程錦心中卻別扭之極,‘先生,您就當小錦是給您立了個長生排位好了!’
想罷,將香插/入碑前的香爐,複又叩頭。
起身來到墓碑後,程錦用手一撫墓碑,被她撫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小孔,程錦從懷裏取出一把精致的鑰匙,插/入小孔中一扭,隻聽一陣石頭摩擦的聲音,這墓碑愣是移向了右方,現出了一個方形洞口。
白玉堂恍然,原來這墓碑設置了機關。
程錦將手伸了進去,從中取出一個青布包裹的長條物件,和一個奇怪的箱子,那材質不像鐵,又不太像銀。
將兩件東西取出後,程錦將墓碑複位,又朝著墓碑拜了拜,然後提著兩樣東西,來到白玉堂麵前,“五哥,回去了!”
“這裏麵是什麼東西?”白玉堂好奇的看著程錦手上的東西。
程錦淡淡的回道:“嫁妝!”
白玉堂愣住了,“錦妹,你在京城不是遇見了什麼人吧?”
程錦很認真的看著白玉堂,答道:“有啊,我遇見了好多帥哥!都不比五哥差,還要娶我呢!”
看著程錦眼中藏不住的笑意,白玉堂冷哼一聲,“鬼才信!”
程錦也不理他,徑自牽了馬,往來路反去。
白玉堂在身後跟著,看著前麵的程錦,摸摸自己的下巴——
不對勁。
一個時辰後,兩人回道了狄府,路遇豔容,將手中的鋁製手提箱交給她,送回房中。
盧夫人和四鼠們都在客廳裏焦急的等待著。
“誒,老五,丫頭!”蔣平眼尖,看到兩人,連忙招呼道。
“大哥大嫂,二哥三哥四哥!”
“你們怎麼去那麼久才回來?大哥都快擔心死了!”韓彰關切的問道。
“路遠嗎!”程錦倒了杯茶水,朝幾人笑道。
蔣平看到程錦放在茶幾上布包裹著的長條物件很感興趣,問道:“六丫頭,這裏麵是什麼東西啊?”
程錦打開布包,當纏繞著的布一點點消失時,一柄長劍出現在眾人麵前。這把劍比一般的劍要長出很多,劍鞘是青藍色的,上麵有著古樸的水紋,程錦拿起劍,立刻傳來一股冷流,使她身心舒暢,體內的靈力波動似乎也更為強烈了,她握住劍柄,緩緩將劍抽出。
當全劍離鞘時,程錦的心不由自主的隨之共鳴,此劍劍身暗淡並不反光,通體長三尺六寸,劍寬一寸二分,劍身上雕刻著上古文字組成的花紋,淡淡的冰冷氣息從暗藍色的劍刃撲麵而來,自身的靈力不用催動,自然流轉而入,整個劍身頓時散發出一層淡淡藍光。
程錦隨手揮動長劍,帶起一道道幽藍色的光芒,整個房間中的溫度似乎都隨之降低了幾分。
白玉堂不由的讚歎,“刃如寒霜,真是把好劍啊!”
程錦伸出左手,指間輕輕撫過劍身上的文字,猛的將自己的左手腕劃過劍刃,一股鮮血流過整把寶劍。
“丫頭——”
鮮血,迅速的被劍所吸收,劍由原本的冰藍色變成了青藍色,光華如冰,寒氣四射。
“丫頭,你這是幹什麼啊?”盧大嫂趕緊從懷中取出手絹給程錦包紮,嘴上還不忘數落著。
“丫頭,你這劍......”蔣平看看劍,又看看程錦,遲疑著。
程錦無辜的聳聳肩,“這是我師父留給我的。”
言下的意思就是,‘東西是我師父留給我的,也是他老人家教我這麼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白玉堂拿過劍,饒有興趣的問道:“錦妹,這劍叫什麼名字啊?”
程錦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看了一眼,“斷水!”
幾人大驚,“莫不是‘越王八劍’裏的‘斷水’?”
傳說中越王鑄造的八把寶劍,各有神妙。一名揜日,二名斷水,三名轉魂,四名懸剪,五名驚鯢,六名滅魂,七名卻邪,八名真鋼。
程錦點點頭,不置可否。
晉王嘉《拾遺記》卷十:“越王勾踐使工人以白馬白牛祠昆吾之神,采金鑄之,以成八劍之精。一名揜日,以之指日,則光晝暗。金,陰也,陰盛則陽滅;二名斷水,以之劃水,開即不合;三名轉魂,以之指月蟾兔為之倒轉;四名懸剪,飛鳥遊過,觸其刃,如斬截焉;五名驚鯢,以之泛海,鯨鯢為之深入;六名滅魂挾之夜行,不逢魑魅;七名卻邪,有妖魅者,見之則伏;八名真鋼,以切玉斷金。如削土木矣;以應八方之氣鑄之也”。
如果這劍真是‘越王八劍’中的‘斷水’,那這丫頭的師傅......
幾人不由有些心驚!
“那個,”程錦猶豫的開口,“請問你們晚飯吃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