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燈散發著柔和的光亮,封閉的房間,一塵不染的地板,那老舊的神像此刻仿佛仙雲中的神佛,活了起來。正中氤氳雲霧纏繞,好似下一刻就要脫離引力,飛向那天穹宮闕。
室外晨光破曉,絲絲光亮透過紗簾輕撫著女人的青絲。
黑白相間的厚絨毯,半倚著靠枕,女人熟睡著。鼻息清嗬,粉腮微紅,氣流輕撫中發絲略顯淩亂,睡的很沉。在將金屬物與神像放置到一起後,種種異象產生,那幽白色雲霧仿佛要將神像吞食消融,席晴可以清晰感應到一股奇異的波動正在四溢。
緊閉的眼眸沒有看到,那地毯上的煙氣不知何時開始劇烈波動,就如同沸水鼓動,時漲時縮,每完成一個循環,可以清晰的發現煙團就多上一分。劇烈的波動持續著,燈光下愈加澎湃,詭異的畫麵沒有絲毫聲響。
許樂在開始的驚異之後,隨之泛起陣陣狂喜。神物啊,這神像竟在不知多久前由高人致禮供奉過,開光儀式後不知受了多少香火才有這麼純淨的願力。
駁雜的欲望之下,恍如浩瀚煙海的願力潔白沒有絲毫雜質,宗教信仰的狂熱,凝實中天然排斥著欲望雜念。吸收轉化變得簡單,屋內已經一片濃霧,揮不散,打不亂,沿著固有的韻律移動著,這如本能的能力好像人類自然消化般簡單卻不可思議。
如吸食毒品,思維開始混混沌沌,不思不想,卻又仿佛念頭通達,道道天外誦讀真經之聲,由輕漸近。
“上知天煞,下知地煞,年煞月煞,日煞時煞。天無忌,地無忌,年無忌,月無忌,日無忌,時無忌……無一太虛不礙方隅昨,方隅今朝佛地,普唵香水一到諸神安位。”
不知過了多久,屋中雲煙漸漸散去,金屬物依舊包裹著紅布綢,旁邊卻是一塊塊仿佛腐朽的爛木,碎裂痕跡仿佛經過無窮歲月,依稀可以看到那關聖狹長的鳳眼。
…………
車輛鳴笛有遠傳來,濕潤的空氣在光線照耀下飛速蒸發,窗簾之外的世界已經蘇醒。
秀眸惺忪,睡醒的女人很快發現那仿佛風化的神像,愣神中猜測興許是能量被吸收所致,彎腰拿起手帶,觸及金屬麵感受片刻,蹙眉中有些擔心。
將風化的神像碎塊收拾,卻發現神像完全是被腐蝕而消融的,心中驚訝這恐怖的殺傷力。
不同的是,照理即便神像裏擁有純淨的願力,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全部被許樂所吸收。其中變故,即使是現在陷入奇妙意境的許樂也難以解釋,怪異的符文,澀奧的經文…最終龐大的力量直接灌入許樂所在的空間,那浩瀚的力量瞬間將神像碾壓消融,仿佛歲月風化般,即使有完好的碎塊,一碰就化為飛灰。
將神像粉塊紮好收起,又洗漱完畢,拉開窗簾迎接新的一天。
電腦寬屏閃爍,依舊是那個奇怪的界麵,不同的是這次頁麵顯示是一個聊天室,排排信息滾動,各種代號千奇百怪。撐著下巴看了一會,見留言沒人回後,席晴關閉窗口,把電腦關閉,提起早已收拾準備好的行囊,檢查一圈後走出房門。
天公作美,暖陽普照下道路邊多是老人健身散步。寬衣牛仔褲,一身簡便行裝也難掩席晴美麗,往那街口一站,還不待招呼,一輛出租車就竄了過來。
“美女,要去哪?”司機年輕,寸頭下笑嘻嘻的臉滿是殷勤。
“甬城東站。”背囊抱在懷中,和司機說了目的地後就閉目養神,意思很明顯,不想嘮嗑聊天。
司機不太在意席晴的反應,哼著小調同時,大膽的透過後視鏡欣賞美女。又有錢賺,還能看美女,運氣不錯,年輕的司機這麼想到。
避開上班高峰期,道路還算暢通,轉過幾個紅綠燈,再穿過眼前這個工業區就是了。工業區道路坑窪,天上更有來回運轉的吊機,若想繞開,需要開過幾個小巷,普通客人到罷,年輕司機也不會費事,但看了眼假寐的美女,一轉頭決定繞路。
他很是希望小巷內衝出兩個匪徒,而自己在美女麵前英勇表現,再之就是一段浪漫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