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內褲被搶了,不光如此,鞋子也被收了,幸好穿的是運動褲,不需要係褲腰帶的那種。
否則,褲子就隻能掛在腰間,腳上的布鞋,是張管教拿給我的,十塊錢。
洗完澡,換了衣服,父親帶著我來到了一個川菜館。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他接了一個電話,出了包間,不一會跟著進來一個人。
四十多歲,腋下夾著一個包。
此人叫張建平,父親趙建國的戰友,對越自衛反擊戰,父親救過他。
後來轉業回來,如今是市警察局治安支隊支副隊長,這人以後跟我有很多交集。
“這是你張叔。”
趙建國給趙洋介紹道。
“張叔。”我禮貌性的叫了一聲。
中年人看了一眼我,揮手示意我坐下。
“出來了就好,以後好好的,不要讓你爸再操心了。”
我和父親都是一件尷尬。
父親這時候從桌下拿出一個小手提袋,中年人前方。
“建平,這次多虧你了,這是點小意思。”
“老班長,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實話,我這次沒能幫上忙,你要是早早跟我說,案子到不了檢查院,那一切就好辦了。我知道你一輩子不想求人,可當年要不是你,我墳頭草都兩米高了,現在我能收你的禮嗎?”
見他態度堅決,父親沒有推辭。
接下來兩人推杯換盞,趙洋也時不時陪一杯。
吃完飯,父子二人回到旅館。
父親語重心長的說了幾個小時,我隻能一直聽著。
第二天一早,我和父親打算去表姐家,我在古城上學的這段時間,表姐很照顧我。
這時候我爸接到了我高中同學陳炳的電話,初中得時候,他和我關係很好,也去過我家。
“在這裏等一會吧,陳炳說他和同學過來找你。這孩子不錯,過年的時候還去給你送過東西,不過看守所不允許,你們出去轉轉,電話留給你,一會直接到你表姐家。”
“好”
父親離開後,我在旅館外的公交站牌等了二十多分鍾,終於見到了陳炳,還有一個我的老同學,也是我最好的異性朋友寧歡。
那時候流行認什麼兄妹,她就是我認的妹子。可惜如今我和他們兩人都沒了交集,主要是怕影響他們。
最讓我動容的是,我見到了她,那個讓我之後十幾年一直魂牽夢縈的人,魏薇。
她是我高中同學,我們高三時候認識,她是我同桌閨蜜,第一次見她,便愛上了她。
後來我們成了男女朋友,不過大學我們沒能考進一個學校,還好,我們都在古城讀書。
此時他顧不了許多,直接撲進我懷裏,淚水止不住的流。
我們兩人就這麼抱著,許久才分開。
其實,在我進去那一刻,我就覺得這輩子和她再無交集了,畢竟從今以後,我就是個前科人員,而她還有大好的前途。
我家在古城市下屬一個縣的小山村,距離古城挺遠的,那時候交通不便,得三個小時車程。
第三天,回到家中,母親劉淑芳,姐姐趙瑩帶著一歲的小外甥已經等候多時了。
一家人吃了頓團圓飯。
2002年元月8號,古城大學。
我替“好兄弟”麻亮出頭,將文學院的王家棟打傷,隨後被抓,10號我被刑拘,送至看守所關押。
有張建平的活動,加上我父親主動賠錢,我被判二緩三,從此成了一個服刑人員。
回到家後,我向父母提出了要打工的想法,事到如今,他們也沒有反對,隻能如此。
第二天,父親就匆匆離開家,去到一千公裏外的單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