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今晚上我要先走了,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說!”我急匆匆跑回教室,收拾好書包,拎起來就又往外跑。
“哎,什麼事情這麼急啊?”磊在後麵追問。
“大事!以後再和你解釋吧!”我沒有回頭,一邊跟著剛子跑,一邊大聲說。
大約過了十分鍾,我和剛子來到大家的聚集點——學校的後山腳下,丹每天放學都會路過這裏。
“媽的,人呢?”剛子問道。
“跑……跑了。”喜字沮喪地回答。
“跑了?怎麼搞的,這麼多人能讓一個女的跑了?”剛子有些氣急敗壞。
“你問我們?我還想問問你呢,你們誰口風不嚴,竟然讓丹早早地知道了!”金蛋的表妹金玉也氣急敗壞,金玉是一個十足的女漢子,不光嗓門高,而且還特別能打架,兩個男生都不是對手,這次為了表哥,她帶著班裏十多個兄弟來“捧場”,“你們真是越大越沒出息,這點事都辦不成,怪不得受人家欺負,真是活該!”金玉將這氣撒到我們幾個身上,“就是……”“丟人啊……”那十幾個同伴也都跟著附和著。
“誰他媽的漏出去的口風,讓我抓著了,看我不把他撕成八片!”剛子幾乎是在咆哮。“操,決不能饒了他!”喜字在任何時候都會站在剛子的一方,真是難得的好兄弟。
“對,我們不會放過這多事兒狗!”“嚴懲不貸!”……
我無心參與到他們的討論中,環顧著這四周的景色,清澈的魚塘,徐徐的炊煙,原本村莊的平靜,此刻卻被我們的喧嘩打破,那條被幾代人踩出來的小路,順著山坡向山頂延伸,小路的盡頭——也就是山頂處,正站著一個人,筆直地站在那,雙手扶著書包的背帶,鮮豔的紅領巾隨風飄動,鬢角的長發也隨風飄散。我想起了劉胡蘭,我記得電影裏的劉胡蘭就是這樣,臨行刑前,頭發也是很容易被風吹起,筆直地站在那,一動不動,眼睛裏透露出怨恨,我們送給她一個很好的形容詞,叫大義淩然!
丹就是這樣大義淩然地站在山頂,我不知道她是一種怎樣的心情站在那看我們,可能是不解為什麼我們會對她這樣,也可能是暗笑:你們這群SB,想揍我有這麼容易?“嘿,你們看那!”眾人都望向山頂。
“媽的,已經跑了,撤吧!”剛子有些不甘,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
眾人耷拉著腦袋稀稀拉拉地走了,我眼睛迎著陽光,一直看著丹,直到丹轉身走下山那邊。“走吧,追不上了。”剛子輕聲說。
“哎!”我也歎氣,“恐怕以後沒機會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說。”剛子推著我走回了大路。
第二天上學,老師不出意外地知道了這件事情,隻是參與的人數眾多,而且還麵臨畢業考試,她拿我們也沒有辦法,隻是對我們進行了口頭上的批評教育,然後通知丹的家長,將丹領回家,防止我們再對她采取什麼手段,直接參加考試就好。全校鬧的沸沸揚揚,學生之間都傳開了,隻是老師沒有辦法參與其中,隻有祈禱這一天能夠平安無事!
磊對我的態度變得冷淡,她看我的眼神就不對,我問她,她隻是回答說不舒服,她幾次想開口問我什麼,但是都沒有說。下午放學後,她磨磨蹭蹭地收拾書包,“今天不留下來了?”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