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芸緩過神來,按捺住心中的酸澀,轉身進了房內。

程霽也跟了上去。

胡芸從櫃中掏出一個木匣,上麵還掛著一把精致小巧的鎖。

胡芸打開木匣,裏麵赫然是一塊玉石,中間鏤空雕刻著程字,旁邊還有一張字條,上麵寫著程霽二字。

“當年我才嫁進章家沒多久,便在屋後發現了你,懷中抱著這塊玉和一張字條,想必是你親生父母留給你的。”

胡芸頓了頓,道:“隻是不知道為何會將你丟在這裏。”

程霽接過玉,在指尖細細摩挲,觸手溫潤,是塊上好的玉。

如此說來,原主的親生父母非富即貴。

程霽斂下心神,對著胡芸道:“我知道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睡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哎!”胡芸應下。

程霽進了房中,看著胡芸屋內的燈滅了,這才從窗戶上一躍而下。

村子到鎮上的距離說遠不遠,程霽從村裏人家順了一匹馬,加快了步伐。

趕到章韞家時,章韞正一個人坐在太師椅上飲茶。

一人匆匆進門,躬身道:“縣尉大人,章順元那邊出事了,今夜恐不能來。”

章韞手一頓,道:“怎麼回事?”

“剛得到消息,章順元身中幾刀,又被人縱了火,現下隻怕是生死難料了。”

“什麼?”章韞重重摔下茶杯。

“這事縣令可知道?”

“縣丞大人瞞得很好,縣令那廝暫時發覺不出什麼。”

“那便好,最後一批貨都轉移了嗎?”

那人畢恭畢敬道:“回大人的話,都從後山轉出來了。”

章韞揮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程霽腦中快速捋著幾人的關係。

章韞這麼說就證明他、章順元、還有縣丞是一夥的,而縣令對於這件事並不知情。

程霽跟上來剛剛的男人,走至街角時,一柄短刀悄無聲息架在那人脖子上。

“你要幹什麼?”

“章韞說的貨是什麼?”程霽冷聲。

那人明顯一愣,而後不屑地笑道:“打聽到小爺頭上來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程霽也不廢話,手中的刀直接刺破了那人的皮膚,血珠順著頸部緩緩滴落。

“我管你是誰,回答我的問題,否則讓你橫屍街頭。”

男子一見程霽來真的,慌了神咽了咽口水,想要找個理由搪塞。

程霽從腰間掏出一粒藥丸,強逼著那人吃下。

“這藥無味無色,普通郎中診治不出,隻能診出你腎髒衰弱,不久便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你現在可以考慮要不要說實話了。”程霽語氣看似平淡,卻處處透露著威脅。

男子一聽暴斃而亡,連忙求饒:“我說我說,縣尉讓運的是女子。”

“女子?從何而來的?”

“這……都是周邊村子上的女子,有些是孤女,有些是祭祀時放下水再救上來的。”

說到這,程霽一陣天旋地轉,腦中猶如鋼針在紮一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