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順元梗著脖子:“今日你力大無比,既能輕鬆將一成年男子舉起,又能隨意踢踹我,加之進過後山,所以縣尉大人要提審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章韞聞言滿意地捋了捋胡子,正欲開口。

“即便是皇上想要給人定罪,也還需人證物證並按大夏例律提審。今日縣尉和村正既無人證也無物證,想要草草將我下獄,竟不知大夏例律對二位毫無作用!”

程霽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晃了晃。

章韞和章順元本來陰鬱的麵龐上緩緩爬上了幾分震驚和恐慌。

這玉佩是他們給山匪的酬金,如今卻出現在程霽身上,如此一來那人必定是程霽所殺。

然現在卻並無半分證據,回想起死去的那八人身上的傷口,幹淨利落,殺人之人絕非等閑之輩。

二人互換了一個眼神,章順元賠笑道:“如此是我唐突了,都是我的錯……”

話沒說完,程霽收拾起碗筷:“慢走不送。”

章順元吃了個啞巴虧,卻也不敢說什麼,隻恨恨瞪了程霽的背影一眼,和章韞飛快地離開了。

兩人走遠,程霽才放下手中的東西。

程霽本不願意在羽翼未豐之前透露自己的實力,但任務指明要找出秘密,程霽隻得激起章韞二人的恐慌。

一慌必亂,現在二人想必正準備商議後山的秘密。

“霽兒,你去哪兒?”胡芸關切地問道。

“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程霽留下一句話就隱入黑夜中。

章順元帶著章韞回了自家中。

程霽輕車熟路地翻上屋頂,揭開一片瓦。

“縣尉,那丫頭殺了那些人,怕是多半已經發現了後山的秘密,我們要不幹脆……?”章順元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可,現在人人都知道我們適才去過她家,剛一走人就出事,若是事情鬧大了壞了上頭那位的好事,你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章韞麵色陰沉道。

上頭那位?縣丞?縣令?還是刺史?程霽的腦中劃過無數猜想。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人轉移出去,我先去安排,你晚些時候到鎮上來一趟。”章韞起身。

章順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回身便暈倒在地。

程霽一個手刀劈暈了章順元,緊接著一刀插在其腿上,斷其筋脈,連帶著下身也捅了幾刀。

又將一張紙條塞進章順元手中讓其緊緊攥住。

而後便是“毀屍滅跡”了,程霽找了些油灑在地上,又用燭火點燃。

霎時間屋內燃起了細細的火苗。

等程霽回到家時,已是月上梢頭,天空中不時飛過幾隻鳥。

還未進門,隻聽見屋內的打罵聲像是要衝破天際一般。

“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救那個小賤蹄子?害得老子被村正恥笑。你說!她是不是你和外麵野男人的野種?”章建川的拳頭像是雨點般落下。

胡芸想拿起一旁的板凳回擊,卻是如蚍蜉撼樹。

程霽一腳踹開了門,眼眸幽深,目光中淬滿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