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三分,男人的臉色鐵青,掙紮的手也逐漸沒了力氣垂在身側。

在男人即將斷氣的最後一秒,程霽甩手將人丟了出去。

一群人連忙圍上去將人抬走,而那個男童早已嚇得不敢出聲。

章順元看著麵前身形挺立、語氣清冷的程霽,和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山野丫頭完全不是一個性子。

章順元眼睛一轉,臉上掛上了虛偽的笑容。

“丫頭,伯伯知道你生氣,可這是咱們村子的習俗,這也並非伯伯本意,不如……”

章順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霽打斷。

程霽一腳踢在章順元的身上,冷聲道:“自己留著你那無用的解釋,今日之事日後我會加倍奉還。”

隨後在眾人震驚的目光裏解開胡芸的繩索將人帶走。

章順元接連兩次受傷,躺在地上盯著程霽遠去的背影,眼神中淬滿了毒。

這時一道尖細的聲音湊近章順元耳邊道:“村正,我看呐這丫頭性情大變,說不定是在水下碰見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不如……”

章順元聽著,嘴角慢慢揚起,喘著粗氣道:“就按你說的辦。”

程霽,你必死無疑!

程霽將胡芸放在床上,又去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這才思考起來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除掉章順元。

程霽是頂級殺手,深諳斬草除根的道理。

隻不過以前做殺手的時候沒有身份,看人不順眼想殺便殺了。

如今有了一個身份,反而不好動手,否則依她的性子一上岸便直接擰斷章順元的脖子了。

“霽兒!娘這是死了嗎?”胡芸起身直接抱住了程霽。

程霽有一瞬地抗拒,卻在感受到肩膀上溫熱的眼淚後壓製住了本能的抗拒。

程霽上輩子自小便是孤兒,是被組織訓練成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以便於更出色地完成任務,乍然間有了名義上的親人還有些不適應。

程霽開口道:“我們沒死,我從水裏逃上來了,村正也被我打傷了。”

“這……,”胡芸愣了一下,環顧四周這才警惕地看著門外道:“這裏不安全,這是娘這些年偷偷攢下的錢,霽兒你拿著去投奔鎮上的舅舅。”

這法子在祭祀前一天胡芸就想到了,隻是不巧在送錢的時候被發現了,村裏的人把胡芸打暈了關起來。

不成想祭祀時胡芸竟然掙脫了繩索跑出來到現場,卻還是難敵在場的眾人。

想到這,程霽心中有股異樣的情緒,輕撫了胡芸的肩膀道:“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

眼見著天快暗了,程霽看著家中所剩無幾的餘糧出聲:“我去後山打些獵物。”

看胡芸的麵色有些狐疑,程霽故作輕鬆,扯出一個笑容,道:“再不濟挖些野菜也是可以的。”

胡芸這才點點頭。

程霽一出家門,便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跟了上去。

“正好手癢,愁沒處練手呢就有人送上門來了。”程霽攏了攏衣襟,加快了腳步朝後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