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張知秋背上破布包出了破廟大步走向遠方,開始新的流浪之旅,而清風子則是拍上神行符徑直去了梁州郡城外,在那有個鬼市,他要去交接任務領取賞金。
一月後張知秋來到梁州郡巴僰縣西隴村,正值村裏趕集,周圍山村的百姓都來趕集采買所需,村子不大的集市道路異常擁擠顯得一片熱鬧,雖說如今王朝衰落,四方異族不斷襲擾,但大夢王朝除了北地之外總得來說還處於相對安穩中。
張知秋將山林中撿到的菌子和抓到的一窩兔子拿到一處角落擺在了地上,沒過多久就有一些條件還行的人家前來詢價交易。
“喂,小子繳稅,大夢王朝商稅二十文。”一個帶著瓜皮帽的家夥身後跟著兩個帶刀差人的家夥來到張知秋身前。
張知秋沒有爭辯,老老實實交了二十文錢,繼續販賣最後一些蘑菇,蘑菇是新鮮的,差不多有十來斤,還挺好賣,可那小兔崽可就不大好賣了,賣貴了沒人買,賤賣的話張知秋又覺得有些虧,到現在他也才賣了兩隻,還剩三隻。
“繳稅!梁州郡商稅二十文。”又有兩人來到張知秋跟前,沒過一會兒又是什麼巴僰縣商稅十文錢,張知秋這下子已經繳納了五十文錢。
巳時,張知秋終於將剩下的一對兔崽以一百文賣給了一個地主家的小孩,然後友善地將最後一隻兔崽送給了小孩,並附帶贈送了一個竹籠。
張知秋將剩下的一點蘑菇收起來準備離開,身前卻出現了三個人,中間是一個尖嘴猴腮的八字胡,兩邊是粗糙漢子,八字胡把手一伸:“管理費十文拿來”。
張知秋皺了皺眉頭:“這位大爺,我已經收攤了呀,而且還繳的稅我都繳了。”
八字胡把嘴一撇:“小子,剛才那些人收的是官府的稅收,現在我們收的是西隴村的管理費懂了嗎?不然誰讓你們在我們村子地盤擺攤汙染街道。”
張知秋點了點頭老老實實補繳了十文錢,他知道這是大夢王朝各地的規矩,雖說這收取管理費之人看著是地痞流氓,實際上也是,可誰叫人家在衙門掛著名呢,說起來人家還真是吃公家糧的差人。
五隻兔崽賣了一百八十文,十三斤蘑菇賣了一百三十文,合計三百一十文,除去稅費六十文,張知秋得到二百五十文錢,一個拳頭大的饅頭兩文錢,一個燒餅三文錢,張知秋記算下來覺得還行,隨後走向集市小吃攤。
“老板,來一碗米酒,一個豆花飯。”張知秋走進小吃攤,坐在條凳上叫了一聲。
“好呐,馬上就來哈。”攤主回應著,然後讓他七八歲的丫頭端了一碗米酒送了過來。
小丫頭對著張知秋笑了笑,用看不出顏色的抹布在油膩掉色破舊的木桌上象征性的擦了擦,然後將一碗渾濁的米酒放在桌上。
很快憨厚的攤主將一碗豆花送了過來,同時還有一碟蘸水:“小哥,自己盛飯哈,我忙不過來,吃完自己添。”
“要得!沒問題。”張知秋笑了笑,然後抹了把臉上的汗珠,開始喝著酸甜的米酒,埋頭吃起豆花飯。
“聽說麼,兗州和雍州那邊打起來了,魯郡那邊也有反賊作亂,我們梁州這邊好幾座山頭的土匪夾棒越來越凶了,重淩縣的曹家直接被土匪滅了,整個曹家村雞犬不留太慘了,平安那邊的西夷人也經常過來打秋風,哎!這世道惱火喲!”小攤內有一桌人邊吃邊聊。
“我說你楊二娃從哪聽來這些的?這些逼事且不說真不真,就說關老子們屁事哦”另一桌的貨郎接口。
“你個龜兒劉貨郎子,老子喜歡說咋個嘛,而且這些事都是我前幾天去巴僰縣喝茶聽到的。”楊二娃扯著脖子吼道。
“你娃跑巴僰縣喝茶?喝錘子哦!瘋都瘋了跑那麼遠去喝茶。”劉貨郎一臉不信。
“我就說你娃一天哈搓搓的,你娃還不信,球經不懂還充騸匠,這花茶隻有縣裏才有,你懂個雞兒。”楊二娃一臉鄙視。
“花茶?哦,你娃卵都卵了,你個龜兒天天不是推牌九就是玩骰子,婆娘都跑了幾年了,你也不好好找個婆娘生個娃,讓你老媽安心”另一桌的張三娃也冒了泡。
“你們這些背時娃兒懂個錘子,哥這輩子就想這樣逍遙自在下去,反正就幾十年光陰,何必搞得那麼累”楊二娃端起燒酒灌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