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2 / 3)

“夫人。”紀青鶴嘴角露出笑意,目光也溫和了許多。

娘抬頭冷冷看了他一眼,繼續逗著沫禾。

“孩子生了?在哪呢?快給爹抱抱。”紀青鶴四處張望,裝做沒看見那冷冷一眼。

“在娘懷裏呢!”琉傑揚起天真的小臉,甜甜的笑著。

“琉傑乖!”紀青鶴愛溺的捏了一下琉傑的小臉。

“琉傑!”娘怒目而視,眼神比刀子還鋒利,嚇得琉傑打了個冷顫。

琉傑卻不顧娘的反對,嘴巴一嘟,抱住紀青鶴的大腿,大聲說道:“娘,他是爹,兒子跟爹親密不行嗎?娘,你怎麼可以這樣對爹呢!”

“小少爺,你說什麼呢!”雪姨眉頭都糾結在了一起,時不時瞧娘的反應。

“紀琉傑,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娘,就要聽娘的話,不許抱他!”娘再次抬頭,那目光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剛才還溫柔如水的女子。

“哇……”琉傑忍不住大哭,硬抱住紀青鶴的腿不放。

“先放下吧,琉傑,娘生氣了。”紀青鶴輕輕拍打他的肩膀,每一下似乎都很沉重傷心。

這一刻,沫禾隱隱感到這個家不簡單。

天順十四年六月二十一

將軍府

“小姐,別跑了,奴婢們追不上您!”一群碧衣丫鬟小步跑著,緊跟著前麵一個不安分的小女孩兒。

“快來嘛,沒追到我就不許吃飯!”沫禾身著藍色衣裙,頭上隻辮了兩股麻花辮,跑起來一陣風似地,還一邊做著鬼臉。

“嘿嘿,沫禾!”突然,另一個年紀相當的女孩兒出現在沫禾麵前。

“沁陽,快走,被她們抓到可是會被逼著去先生那的!”沫禾拉著沁陽的手要跑,沁陽卻紋絲不動。

“我就是奉先生之命來抓你的,你翹課第五次了哦,傑哥哥替你受罰了四次,你不能這樣沒心沒肺吧!”沁陽蹙眉,為琉傑打抱不平。

“我……好啦,去就去嘛,穿越到這裏還要讀書,真冤啊!”沫禾拍打著自己的胸口,很無奈的說道。

“噓……你怎麼又說出來了,這事一定要保密的。”沁陽捂住了她的嘴。

“知道,要是被揭穿了,指不定被人家當瘋子抓起來了。”沫禾拿開沁陽的手‘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還不快去青竹書館。”

“嗯,走吧。”

青竹書館……

涼風吹的竹林沙沙的響,竹林深處,精致典雅的木屋傳來一陣陣朗讀聲。青竹先生在堂上盤膝而坐,手裏握著一把戒尺,墨發用一根青色絲帶綁住,飄逸如風,他是京城有名的教書先生。

“先生……”沫禾站在了門前,低頭小聲喊道,手指不停的擺弄衣角。

“小姐,今天是第幾次了?”青竹先生揚起手中的戒尺,“跪下!”

琉傑立刻停止了讀書,一起身,輕薄的衣袖飛舞起來,道:“先生,您饒過沫禾吧!”

“住嘴!”青竹先生“騰”地一聲站起,戒尺打在梨木桌上“啪”的一聲大響。

“哥,別提我求情,是我的錯,該讓我受罰,隻是,這次以後,我紀沫禾絕不踏進書館半步!”沫禾倔強的抬起頭,眼神堅定。

“沫禾!”沁陽氣得拍桌子。

“好,有骨氣,我不懲罰你,隻要你能做出一首詩,青竹書館絕不留你!”青竹先生氣的轉過身去,隻盯著牆上那幅春竹圖,等待沫禾的決定。

詩?沫禾偷笑,詩嘛,簡單!要知道一位二十一世紀的女性絕不會因為詩難倒,隨便借鑒(不是剽竊哦)一下某位名家的詩不就應付過來了嗎?哼!鬥詩這檔子事……

沫禾清了清嗓子,大聲念到:“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勸客嚐。金陵弟子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

沁陽也暗暗笑道,琉傑卻一驚,轉眼又看看青竹先生。

“你走吧。”青竹先生轉過身來,略帶憂傷的看著沫禾,“大小姐天資聰穎,在下才疏學淺,沒有資格教習堂堂大將軍的小姐,在下最後奉勸一句,勿驕勿躁。”

“青竹先生,我……”沫禾有些後悔了。

“走吧!”青竹先生放下了戒尺,盤膝坐下。

豁都豁出去了還後悔什麼,沫禾一揖,道:“多謝先生!”

沫禾衣袖一甩,走出了書館,青竹先生抬起頭,看著漸漸遠去的瘦小身影,輕笑道:“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好詩!沒想到她小小年紀便能做出此詩,將來必有大作為阿!”

第三章

吾家有女初長成

將軍府清荷園……

沫禾伏在娘的膝上,娘用一把象牙梳輕輕地為沫禾梳頭,娘一頭九尺長發散在床上,一身白色長裙曳地,上麵繡有銀色的蓮花,逼真俊俏,娘絕世的容顏上似乎找不到一點歲月痕跡。是的,娘是蓮花般的女子。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娘微笑著,一雙鳳目溫柔的看著沫禾。

“娘,我以後不用去書館了!”沫禾直接說了出來,也不知道娘會不會生氣。

“嗯?”娘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為什麼?”聲音依然很柔很輕。

“先生說我隻要作出一首詩他就放過我,我就做了一首詩給他。”沫禾心裏“砰砰”的跳個不停,臉也紅完了。

“能讓青竹先生放了你,這詩一定是好詩,娘問你,你當真不想讀書了?”娘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遍又一遍的為沫禾梳頭。

“當真,娘,我想學其他東西。”沫禾抬起頭,乞求似地望著娘的臉。

“你想學什麼?”娘捧起沫禾的小臉蛋,“學琴,學棋還是畫,或者醫術?”

“不。”沫禾搖頭,“我要像爹那樣帶兵打仗,保家衛國。”

“要當將軍?!”娘大吃一驚,手中的象牙梳滑落在地上。

“娘,我不怕苦不怕累,我想當將軍,馳驞沙場,指揮千軍萬馬!”沫禾越說越激動,要手舞足蹈了。

“不可以這樣想!沫禾,身是將軍小姐,有責任有義務去做另一件事,去另一個地方,而不是沙場!”娘有些生氣了,柳眉糾結在一起,沫禾除了在出生時,這是第一次見娘生這麼大的氣。

另一個地方?另一件事?為什麼娘要這麼說?將軍的女兒不可以當將軍嗎?雖說古代思想比較保守,可人家花木蘭不也一樣嗎?沫禾越想越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