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呈攥著她的手，聲音低低的，慢慢的，眼波似那朦朧的月色。
“我也是一樣，不要去想那些，就算你不接受也沒關係，就當做是我的一意孤行，落花隨流水，明月照溝渠…”
“你這——亂用什麼詩句呢。”
“哪裏是亂用，我這不就是單相思？難道不是？”溫呈挑眉問她，伸手把她的衣服領子豎起來，把拉鏈拉好，捏了捏她的耳朵，有點涼，“要是哪天哪個瞬間你對我心動了，記得告訴我。”他說，“上去吧，天冷。”
歲月沒有回答他的話，隻覺得被他碰到的耳垂有點發熱，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輕佻了。
對其他人也這樣麼？她想。
外賣小哥騎著電車拐了個彎，停在單元樓門口，正要進去，被溫呈叫住。
“你好，這應該是我的外賣。”他報了手機尾號接過外賣，提著走過來。
“我沒有讓你接受我，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接受我對你的關心，如果你拒絕也沒關係。”溫呈咧開嘴笑了，“但我不會停止的，給你點的外賣，快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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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站在陽台上，看著站在樓下的身影，悠哉悠哉，時不時抬頭去看，正好對上她的視線。
歲月撥通了他的電話。
“怎麼還沒走？”
“嗯，待會兒再走。”
“天冷，早點回去吧。”
溫呈聽著她的關心，愉悅之情溢於言表。
“嗯，現在可以提前約定下次見麵麼？”
“你這個創始人很閑嗎？”
“很忙的好不好，不忙的時候都在想辦法找借口跟你見麵。”
歲月笑了笑，這人怎麼變得這麼貧嘴，“我這段時間也比較忙，時間不定。”
“嗯——”他拉長的語調回響在耳畔，感覺耳朵有點癢，“好吧，那你有空了再跟我講。”
掛了電話，桌上的外賣被她拆開，是一家知名的餐廳，她知道，姚敏很喜歡這家，曾經吃過兩次，花光了她一個月兼職的工資，但店裏並不提供外送服務，也沒有外賣，不知道他是怎麼聯係的。
接受著他的關懷，卻不答應和他在一起，無論在誰眼裏，這都有些過分，她心裏清楚。
樹上的葉子仿佛在一夜之間全部落光了，鋪陳在馬路上，踩在上麵發出清脆的聲響，風一吹飛得到處都是。
清晨，歲月走到醫院門口，接了個電話，是中介打來的，一個大方的買家看中了這套房子，直接付全款。
她有些意外，雖然那套房子地段不錯，但房齡大，而且還是步梯，這買家連價也不講，確實大方。
賣出去這套房子的原因，一是她住不著，二是她現在的存款沒剩多少，房租不便宜，她現在一個人住，光是這一項就占了很大的開銷。
她不能沒有應對突發風險的資金。
護士站的小趙發現她有些不對勁，平日裏忙起來連水都顧不上喝的人今天竟然應該看了三次手表，有些反常。
中午吃飯的時候，歲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對麵的小趙好奇地問她：“發生什麼事了？你今天不大對勁啊。”
“沒什麼。”她若無其事地吃著飯，心裏想的全是幾點的航班，幾點落地。
下午三點十四， 她看了眼手表，應該已經到了。
下一秒，手機響了。
“我還在醫院，今天會早一點，大概七點下班，嗯，你把地址發我就好，我下班了過去···”
自從重逢以來，袁苑每次跟她說話，基本上都是半小時起步，歲月忙的時候經常打斷她的講話，結束語總是那幾句，“主任叫我，先掛了”“有點忙，先掛了”“回頭再聊，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