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拿起剪刀遞給她。
“比你實習的時候熟練很多。”
歲月輕笑一聲,“我這幾年也不是吃幹飯的。”
“當然了,你是最優秀的,以前是,現在也是。”
裴宣看著她的眉眼,想挨著她手的瞬間,理智占了上風。
“好了,三天後來換藥,這幾天別沾水。”
“還能找你換藥嗎?”
“忙的話可能不行。”
“這句話好像之前你也說過,大二實習的時候。”
“嗯?啊,你那次是右手對吧?”
裴宣露出意外又欣喜的目光。
“那你還記得?”
“當然,見過有人打碎酒瓶,沒見過有人把一整個手掌按在碎玻璃上的, ‘刺蝟手’,看著都疼。”
歲月想起來他抬著那隻紮著碎玻璃片的手來找她的時候,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對,‘刺蝟手’,還是你起的名字,超級形象。”裴宣抑製著左胸膛的悸動, 害怕自己對她說出那些挽回的話。
“是吧,看著都疼,話說,你的手怎麼老是受傷?”
“誰知道,我也不想,我的手好像經常飽受摧殘。”
“你注意點啊,上次就留疤了。”
他伸出右手,“這裏,你看,離得遠點基本上看不出來有道疤。”
歲月離得近點看了看,“確實,比之前淡了許多,但也得小心點啊,幸好這次是左手。”
“對啊,要是右手,估計連飯都吃不了了。”裴宣看著她收拾東西的背影,斟酌了幾秒鍾,問她:“你現在,有在交往的對象嗎?”
歲月問:“問這個做什麼?”
“隨便問問啊,順便想問問我還有沒有機會。”
“裴宣。”她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怎麼連名字都變了,還是習慣你叫我小宣。”
“我們已經分手三年了。”
“三年一個月零九天。”
歲月沒有說話。
裴宣不想兩人之間那麼尷尬,說:“如果我還有機會的話,我想再爭取一下,我家人那邊你不用擔心,都已經解決了,當然了,這隻是一個提案,否決權永遠在你手裏,無論多久,我都會等。”
“我要下班了,走吧。”
裴宣的眼神黯淡下來, “我送你。”
“你還能開車?”
“打車送你。”
歲月笑了,他總是這樣,之前也是,在她那些難熬的日子裏像一縷陽光一樣一直陪著她,讓她幾乎想要沉溺其中。
簡直就是第二個袁苑。
打車送她到樓下, 裴宣提前一步下車替她打開車門。
“早點休息。”
“嗯,注意傷口在別沾水,記得去醫院換藥。”
“記住了,晚安。”
“嗯,晚安。”
她走上樓,第一層的感應燈聽到她的腳步聲亮起了光, 第二層,第三層,第四層····
“回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
歲月嚇了一跳,雖然是無神論者,但突然看見自己家門口有個黑影,還是會說話的黑影,還是被嚇得心裏一咯噔。
“等你啊。”溫呈拎著西裝外套站在門口,“聽說你五天都沒回來了,醫院很忙嗎?”
“嗯,你聽誰說的?”
“鄰居。”
溫呈想:醫院護士說的。
“進來吧,你來怎麼沒打電話說一聲?”
“打了,你沒接。”
溫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一點幽怨。
她打開手機,果然有一個未接來電,還有溫呈發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