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溫呈的住所已經五點了，再過一個小時她就得趕去機場。
從那個家裏收拾出來的東西不到一個行李箱， 她沒有燒掉或者扔掉，也許終有一天她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會變得平靜。
也許吧。
她也不知道。
“收拾好了？”
“嗯。”
“我下個月初回去。”
“嗯，嗯？為什麼要跟我彙報？”
“我隻是簡單地跟你說一聲。”
她抿了抿嘴唇，看見溫呈笑盈盈的，她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
“你公司不是在這兒嗎？為什麼要去北城？之前我還以為你在北城工作。”
“那邊的公司正在籌備中， 說不定以後就是總部了。”
“哦~，怪不得，袁苑打電話了，喂，嗯，我一會兒的飛機回北城，時間有點趕，沒來得及當麵跟你說，嗯明天早上還要上班，在醫院工作就是這樣的，有時間會再回來，嗯，拜拜。”
“失望了？”溫呈問她。
“什麼？”
“不用失望，袁苑一直拿你當最好的朋友，就算你不在的這些年裏，她每次喝醉酒都會給你打電話，發信息，好久不登qq了吧，有空登上去看看。”
她走之後換了號碼，換了手機，之前所有人的聯絡方式她一個沒存。
本來隻想遠離袁苑的生活，可是她發現，她跟周圍所有人的關係都無法把她完全排除在外。
“不了，這樣就挺好。”
她始終沒打開下載軟件的界麵，不光是不敢麵對她心底的愧疚，也不敢麵對袁苑對她執著。
八年沒有聯係，再怎麼好的關係，如今都會變得不同，她當初走的時候就想過這樣的結果。
她心甘情願地接受。
溫呈拉過她的手腕。
“你幹什麼？”
“碰了灰。”他把她袖口沾染的灰輕輕拍掉， 順著手腕往下，蹭了蹭她的指尖。
“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冒犯的事，在你給我答複之前。”
“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走吧。”
溫呈朝她身後接過行李箱，開車到了機場。
“到了給我打電話，就算你不打我也會打的。”
“嗯。”
“我會兩天給你打一通電話，方便了你就接，不方便就等方便了回我信息或者電話。”
“···你這是在——”
“追你。”
“你這方式未免太——”
“強硬？”
“有點。”
“不喜歡？”
“沒有，隻是——”
“那就是不討厭，我不會做一些冒犯的事，但像這種，我會做的。”
他說著，又勾起她的手指輕輕地來回蹭了蹭，癢癢的。
“我想牽著的， 但怕你不喜歡。”
她的指尖一陣發燙，倏地一下抽了回來。
“你—。”
溫呈湊近她：“機場離別本來該是擁抱或者親吻，鑒於現階段本人單方麵戀愛的關係，我隻是碰了碰你的手指，怎麼了，這也不行麼？”
“我該檢票了，你也回去吧。”她拉著行李箱匆忙走了。
“頭也不回。”溫呈輕聲說，抬起手來看著指尖，腦海裏重現著她紅透了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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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到溫呈電話的時候已經困到不行， 也沒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麼，最後沒掛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打開手機一看，竟然淩晨五點才掛斷。
回到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讓她安心了不少，忙碌到中午，吃了兩口飯又去接待急診的病人，從早忙到晚，她回到家時，忘了買已經用完的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