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黏稠的墨汁,緊緊地包裹著夜幕下的一切事物。這是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令人不自覺心生膽顫。
入夜以後,整個山穀被薄霧環繞,似乎都被朦朧皎潔的月光所覆蓋了。
宮徵烯在密室內,宮遠徵在密室外,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入耳中。
她稍一頓,放下了手中的蠟燭,輕輕拉開了門,一陣寒風吹來,燭火晃動了兩下,被吹熄了。
“何人。”她抽出了腰間的刀,刀鋒上蘊含冷光,指著來者的脖子,再近一點兒,恐怕來者就要被斬於醫館了。
“新、新娘。”
哦?這聲音,和昨日審問的人音色一模一樣,看來來者是上官淺。
“是你?你來這裏作甚?”宮徵烯瞥了她一眼,也不再充滿殺意,收回了手中的刀。
“大夫說我體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才得了個白玉令牌,於是我便向大夫要了治寒的方子,來這挑選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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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和宮徵烯一同,宮遠徵犀利的刀尖指著來者的脖頸,飽含殺意。
顧芸浠微微一笑,此人正是宮遠徵,她咽了一口水,淡淡開口,“待選新娘。”
“哦?新娘?大晚上不在女客院落休息,跑醫館來做什麼?”
也不知是不是二人一起想的話語,還是心有靈犀,借口簡直一模一樣,同出一轍。
“大夫說我體寒,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得了白玉令牌,於是我來這裏抓點藥罷了。”
宮遠徵微微思索,手中的劍毫無放下之意,冷光更加陰暗,“你很想被選中?”
“小侍衛,你不知道嗎?這次選親可是執刃大人和角公子一起選的,過些日子,連未及冠的徵公子也會提前選擇。”
他冷笑一聲,麵前這人還真是蠢,連自己是誰都認不出來,玩味已盡顯眼底,“哦?那麼你是想被角公子選中?還是羽公子?”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殷紅的唇瓣向上勾了勾,“當然是……徵公子。”
宮遠徵一驚,手微微抖了抖,嚇得顧芸浠往後退了一步,一副慌張失措的模樣,“小侍衛,不就是說了你們主子的名字嗎?怎麼,還要殺了我啊!”
嗯……那倒沒有。
宮遠徵隻是好奇她怎麼會心悅自己,畢竟自己在外的人設,可都是讓別人毛骨悚然的。
哪個正常人會喜歡一個天天用毒之人呢?
顧芸浠餘光瞥見了上官淺正朝自己走來,以及走在她前麵的宮徵烯,正擰眉不懷好意地瞪著自己。
宮遠徵收回了刀,他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到了自己身後,隻不過她的腳步中聲摻雜著一些別人的腳步聲。
“哥哥。” “徵公子。”
剛才那副害怕的模樣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尬尷,“徵,徵公子。”她微微屈膝行禮。
“你說,你心悅我?”宮遠徵訕訕一笑。
“什麼?哥哥???她…她心悅你?”
死東西是怎麼敢和自己搶哥哥的!(▼へ▼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