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貼身、貼身帶進來的。”
宮徵烯盯著她的眼,那雙眼睛明亮清澈,不染纖塵,倒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罷了,屋內可否還有茶葉?”
上官淺玲瓏的眼睛已含了些淚水,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但還是堅強地讓自己不哭出來,“沒、沒有了。”
宮徵烯閉目不知道想著些什麼,一位侍衛又帶著東西上前,“四小姐,這是在宋四小姐那搜到的,請您過目。”
他帶上來的是白色粉末,十分細膩。
一陣盤問下來,宋四小姐堅定那是安神之物,可在水裏速溶,同上官淺一樣,也是貼身帶進來的。
上官淺的茶葉說帶進來安神倒還有些可信度,可這宋四小姐房間搜出來的……是白色粉末。
宮徵烯讓侍衛端來了一個碗,將白色的粉末倒入碗中,起初並無大礙,可隨著水的變紅,事情愈發不簡單,於是她讓她喝了下去。
宋四小姐眉頭微蹙,有些為難,為了自證清白,反正是安神之物,並無大礙,也就直接接過碗一口悶下。
令人想不到的是,這安神之物,如今使宋四皙淨的臉變得紅潤,長起疹子來。
周圍新娘們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開始竊竊私語談論起這宋四小姐。
“哦?安神之物?來人,把宋四宋鈺瑤小姐,遣回宋家!”
……
後山·祠堂
今日多了很多東西。
一堆喪花,一群天燈;一對靈牌,一對棺材。
宮子羽跪在蒲團上,眼眶泛紅,眼底濕潤,淚水打濕了他的家庭。
宮遠徵還有些不明所以,與屋內的人不同,他們穿著喪服,他穿著私服,姍姍來遲。
他見他來了,立刻衝上去扯住他的衣領,眼底止不住的憤怒,“我父親兄長每日按時服用你製作的百草萃,理應說是百毒不侵,為何現在會中毒身亡!”
什麼?
中毒身亡?
他還是懵的,執刃和少主死了?
顧不及這麼多,宮子羽現在還扯著自己的衣領,太可氣了。
宮紫商見勢不妙,上來勸說,宮遠徵一把推開了他們姐弟二人。
“遠徵!”雪長老出聲製止,“不可對執刃無禮!”
那一刻,他溫柔的心被徹底擊碎。
“執刃?就他!”聞言,宮遠徵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神色,“荒唐!宮子羽也配做執刃?最有資格當執刃的,應該是我哥哥,宮尚角!”
“遠徵。宮門初代長老定下的家規,其一,宮門不可一日無主,執刃逝世應立即啟動繼承儀式;
其二,若執刃與少主同時逝世,則需啟動缺席繼承儀式,宮尚角不在舊塵山穀內,符合祖宗規矩的,隻有宮子羽。”
宮遠徵眼眶不禁微微濕潤,為何大家都愛幫那廢物宮子羽,明明哥哥比宮子羽厲害多了。
可這執刃之位怎麼還是到了這廢物手中。
“那可是宮子羽他……”
“夠了!”一向嚴肅的花長老如今開口製止這一切矛盾的發生,“有任何爭議,等尚角回來再說!”
那一刻,迷蒙的眼睛裏冒起了微弱的火光以及雨滴,那不屈似乎要充滿全世界。
他簡直有些不敢置信,最後的執刃之位,沒想到淪落到宮子羽手中。
這對哥哥太不公平了,對我們太不公平了。
委屈與怒氣到了極點,以至於讓宮遠徵訕笑起來,咬牙切齒地離開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