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我眼中的疑惑全被燕春秋看懂了。
“你以為那次真的是意外才導致你的腳……”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下意識地看看我的跛腳。
“不是意外嗎？”我要先“引導”他說出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不是林希陽，他想殺你滅口，是慕容離……保住了你的性命……隻不過，你的腳……還有你的靈力……都是交換的條件。”他解釋的十分艱難，我也聽得糊裏糊塗，“而最大的交換籌碼，就是慕容離。”他清澈見底的眼神溫柔地停留在我身上，勿容置疑他沒有撒謊。
不過，他似乎在回避些什麼，說得都是大概脈絡，細節仍然隱藏著。
“怎麼交換？用他的性命？還是……不對……你說他生不如死……你是說他還活著？”我心裏一陣陣悸動，慕容離，你真的肯為了我遭受殘酷的折磨嗎？
“他心甘情願服下林希陽的毒，變成怪物一樣，不久就消失了。”燕春秋歎了口氣，“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之前他送給紫塵的小離這些年來一直跟著我們。”
“等等，你是否能先告訴我，為什麼林希陽對你有這麼大的仇恨？”
“林叔是燕家的老管家，希陽是他的兒子從小跟我一起長大。他的成績很優秀，人也開朗，可惜在父親去世以後，整個人變得沉鬱了很多，也不像以前那樣和我無話不談，總之像變了個人一樣。燕家顧及他是林叔的兒子，於是20歲那年送他去馬來西亞讀書，三年後，他學成歸來，人也開朗了很多，我終於又看到他原來的樣子。正好那時我身邊需要一個得力的助手，所以便求父親安排他跟著我做事，沒想到他處理事情方麵頗有些手段，燕氏很多棘手的項目都是他協助我搞定的。”燕春秋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整個人漸漸沉浸在以往的回憶中。
“這樣他不應該報恩嗎？”我問了個很傻的問題。
“事情如果像表麵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就好了，可惜當時我並不知道，他計劃縝密步步為營，其實是想把我把燕氏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為什麼，難道他覬覦你們的家產？”
“他的心思很深，林叔是為燕家而死，他心裏一直打不開這個結。”燕春秋咳嗽了一下，似乎想掩飾什麼。
“為燕家而死？”我瞪大了眼睛，難怪林希陽要報仇。
“都是上一輩的事了，我不想再詳說也不想妄加評論。不過我父親似乎認為他仍然會為燕家效忠，而他也確實表現得很好。”
“沒想到他名利一套暗裏一套，其實是潛伏在你身邊的一枚炸彈？”我接著他的話說。
“沒錯，開始我本來對他有所防備，不過時間長了，也逐漸放鬆了警惕。直到慕容離的出現……”
“慕容……慕容離不知道林希陽的陰謀？對不對？”直覺上，我還是偏袒他的，不想聽到任何不利他的消息。
“似的，他完全不知道。但林希陽救過他的命，不然憑那樣一個充滿傲骨的人，怎麼會甘心來做我的影子？不過當我看到林希陽竟然把他弄得和我不差毫分的時候，我就開始對他保持警惕了，說不定哪一天他讓別人替代了我，也不是不可能的。”
看著燕春秋疲憊的神情，我心裏不由的一陣心疼，位居顯赫的他，真的得到過快樂嗎？
“隨清的出現則徹底暴露了林希陽的陰謀，而第一個發現事情真相的，就是你！”
“我？是我？”我驚訝，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真的太善良了，隨清那樣對你，你還是接納了她和林希陽的女兒。”
“林希陽的女兒？你是說紫塵？”我不敢相信的望著他，那麼神經大條的女孩竟然是林希陽的女兒？
“是的……”他看著驚訝萬分的我，眼裏不起一絲波瀾。
“我……我還以為是你和隨清……”不知道急著解釋什麼，我又開始詞不達意。
“嗬嗬……不管怎麼說，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隻希望一家人都平安……當然，如果你想找慕容離，我還是會幫你……”他眼中有些閃爍，讓我看的不甚明了。
“不用找了……”我堅定地說，他似乎明顯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他在哪！”這後半句話讓他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