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麼會……”我有點語無倫次起來,雖然這些日子燕春秋所做的一切都深深印在我的心裏,但我還是無法把他和當年那個想要我命的人聯係在一起。他說十幾年前就是愛我的?這不是很滑稽?我和他,見麵除了針鋒相對就是冷嘲熱諷,要不就是殺機重重,難道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愛上我?
“你認為,你見到的,有幾次是慕容離?又有幾次是我呢?”他故意把話說的很慢,雲淡風輕的,但這在我聽來卻像晴天霹靂!
“你是說……你……”簡直是持續升級震驚,難道我是在和兩個人交往?汗死!
“很多時候我們是交替出現的,你看到的燕春秋,有可能是慕容離,而慕容離也有可能是燕春秋……”他看著一臉疑惑的我,抓了抓頭,很無奈地問,“能聽明白?”
慕容離有可能是燕春秋,燕春秋也有可能是慕容離?在那段美好的交往中,我竟然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這個事實讓我突然產生了無限悲哀,這是什麼愛情?三個人的?女主角竟然從頭到尾毫不知情?
是一場遊戲嗎?還隻當我是個玩物?慕容離要模仿燕春秋的一切,難道連感情也要全盤接受嗎?嗬嗬,對於龐大的燕氏來說,我,雪豆,隻不過是他們計劃中小的不能再小的一個意外!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那你們可以去柏林領獎了!”我冷淡地說,並沒有預期中的歇斯底裏和眼淚磅礴,是不是那顆善感的心一下子就死了?連痛都感覺不到。
“什……什麼獎?”燕春秋一下子摸不著頭腦,估計他也意外我的平靜。
“影帝啊!還是並列的!”我直直地看著他,哪一次見的是他,又有哪一次是慕容離呢?心緒煩亂的無以複加,卻依舊麵無表情。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很大……很不好的……消息……”他說的很艱難,頭也低了下去,“但是,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抬起頭,迎著我的目光:“第一次見你的人是……”
“住口!”我粗魯地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我不想知道!不想!”
他喏喏的欲言又止,看著我的眼神滿是傷痛。“對不起,如果我知道對你傷害那麼大,寧可一輩子都不要告訴你。”
“謝謝你告訴我。”我充滿恨意的看著他,“不然,我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是你們之間拋來拋去的一個玩具。”我們之前建立起來的所有溫暖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慕容離,燕春秋,隨清,甚至古阿姨……,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我的生命裏留下重重的一筆,而後又殘忍的讓我去麵對接踵而來的可怕事實。
“隨清也知道,古阿姨也知道,是不是?”我沒有眼淚,隻是聲音如蚊蠅般細小。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你不是什麼玩具,你是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為了你,我們可以放棄一切,甚至,生命……”
“多可笑!”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心卻一點點的裂開,“你還嫌表演的不夠嗎?那麼請問,先生您現在扮演的是誰呢?”
燕春秋一臉傷痛的望著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好也好,就當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吧,什麼愛情,什麼朋友,到頭來什麼都是一場空,連美好的回憶都不肯留給我半分。
我就那麼微笑著看著燕春秋,不,也許是慕容離,又有誰知道呢。大概過了幾個世紀的時間,他的眼神終於黯淡了下來,低聲說:“不管你相信與否,我們都不會去否定自己的感情,但或者我始終不如他愛的深,我隻是答應他永遠照顧你,永遠在你身邊,而他,卻甘願去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