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風飛揚露出嫌惡的表情。
“來吧，我們好好聊聊。”風倫笑道，站起身子來，帶著弟弟往外走去。
兩兄弟很快來到庭院。
一陣風吹來，讓院中蒼蒼鬱鬱的綠樹隨風擺動。
“先說啊，士可殺不可辱。”風飛揚看著頭頂上的月亮，哼了一聲：“如果你也要幫老爸勸我，我們今天的對話就到此為止。”
“是指明天的事？”風倫輕聲問道：“為什麼，你如此反對？”
“你明明知道我還沒準備好站到那個地方。”風飛揚緩緩說道：“要我麵對一群美貌少女，行。要我麵對豺狼虎豹似的怨婦，我也沒問題。”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
“但是麵對皇上？”他伸出手來比了比自己，還畫了個大圈，這才繼續說：“我根本還沒準備好……我沒有那個資格。”
“不會失敗的。”風倫說道：“你已經準備了那麼久。”
“如果失敗呢？”風飛揚重複，語氣很硬。
風倫一愣，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發現自己弟弟的聲音正在顫抖。
“其實無論成功與失敗，都不重要。”風倫放緩了語速，溫和說道：“重要的是我們都站在你身邊。”
“……”風飛揚一怔，本來緊繃的肩膀也鬆弛了些。
他蹲了下來，在沙地上撿起幾根樹枝，然後慢慢的插進土地中。
“我在想，如果老爸生的第二個孩子還在……”風飛揚喃喃說道：“這舞台，應該是屬於他的。”畢竟，那家夥是真正的武癡，比自己那什麼鬼的快劍還厲害多了。
一根，兩根，三根。
三根樹枝，變成了三炷香般的狀態。
“你就是不肯稱呼他一聲……”風倫歎息。
“除非他現在立刻出現在我麵前。”風飛揚站了起來。
“你自己清楚的。”風倫輕輕說道：“明天的舞台，就屬於你的快劍……不，應該說是你，最適合。”風飛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又翻了翻白眼。
一時之間，兄弟之間無語，彼此轉著各自的心思。
月光靜謐。
風倫卻突然想到什麼，伸出腳來，將風飛揚做的三炷香給踢散。
“……對了，他人還活得好好的，你就別老是搞這些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在詛咒他。”
“你啊……”
等到風飛揚離開大哥的書房後，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不過他並沒有回到自己房間，而是翻出了風家府內，來到附近的小巷。
他吹著口哨，雙手插在口袋，一副散步的模樣。
一個高瘦的人影，突然擋住了他。
“……哎呀，你該不會是來找我賠褲衩的吧？。”風飛揚口哨驟止，卻還是笑嘻嘻的。
這個渾身散發危險氣息的男人，自然是在天香閣外，被他用快劍破壞兵器的“刀修羅”烏幹了。
隻見他提著一個布袋裝的事物，冷冷看著眼前給了自己奇恥大辱的少年。
這麼晚了，在這種沒有人煙的地方遇見這樣的危險人物，風飛揚卻一點也不緊張，還是神色自若“誰？”烏幹突然閃電般瞪向風飛揚斜後方，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小刀，隨時可能射出。
“洛芬，現身吧。”風飛揚噗哧一笑：“妳應該在我一翻牆就跟上來了吧？”
果真，那裏走出一個淡金色秀發的少女。
“輕功不錯。”烏幹冷冷說道。
“依仁姐教得好。”洛芬也冷冷回答。
“她再這樣亂教，我以後會越來越難擺脫妳耶。”風飛揚忍不住長歎一聲。
“少爺，家內有門禁，這麼晚你不該出門的。”洛芬嚴肅說道。
“但是我還是出來了。”風飛揚一攤手：“況且妳會跟著出來，代表老爸沒有真的反對的吧。”洛芬咬了咬嘴唇，算是默認了。
“總之，先讓我們完成正事吧。”風飛揚說著，看回了烏幹，一麵將一小疊銀鈔遞出：“來，這是三百銀兩，算是我對你褲衩的補償吧，都是小麵額的，隻要在十九州境內都可以使用。”
“……”烏幹默默看著眼前的少年，卻沒有接過銀鈔。
他當然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這是在感謝他之前“演的那場戲”。
──野三等人完全不知道，風飛揚與烏幹早就認識對方了。
什麼天下第一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