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沒講。”風飛揚哼了一聲,又繼續說道:“那為什麼不讓你生的第二個家夥上呢?”
“理由你自己最清楚!”
風鎮南也重重哼了一聲:“風蓮的武功,並不適合在有人類的地方展示。”
“你不如直接說不適合人群算了!那家夥不是還跑去陰山居住,說什麼想感受一下沒有人類的生活…… ”
“不準這樣說他!”
“不然你真打算要我上台啊!”
風飛揚焦急的抓著頭,活像是快被煮熟的蝦子。
天啊,自己得上台,展示他的天下第一快劍?
那個高高在上的家夥,一定是聽到他的傳聞了吧!
“總而言之,皇帝想看你表演劍法,你就……上吧。”風鎮南走到書桌前,緩緩坐了下來,疲倦的閉上眼睛。
“……”風飛揚沒有答話,似乎真的生氣了。
“反正你本來就很擅長糊弄他人,不是嗎?”風鎮南輕聲說道。
“……”風飛揚還是沒有答話。
風鎮南眉頭一皺,終於睜開眼睛。
“老爺,少爺跑了。”洛芬的聲音傳來。
風鎮南很想仰天長嘯。
風飛揚是去搬救兵了。
他知道整個風家府內數十人口中,唯有一個人可以改變老爸的主意。
“娘啊……!救命啊!你那個狠心的老頭想要推你的寶貝兒子進火坑啊!”
他慘叫著,也不顧一路上風家仆從們的奇怪眼神(應該說也見怪不怪了),就這麼一路跑進母親的別院。
房內,一名女子本來正在閱讀著書籍,見自己小兒子風風火火衝進來,慢條斯理的抬起頭。
這個女子年近四十,容貌端裝秀麗,氣質卻平易近人,給人親切的感覺。
她正是風鎮南之妻,同時也是風飛揚的母親──紹芸。
“娘!我不想上台表演啦!”風飛揚繼續不顧一切的慘叫。
“飛揚,不是說過了,在府內別這麼不顧儀態的亂跑亂叫。”紹芸眉頭微蹙:“跟個猴兒似的。”
“事態緊急呀!”風飛揚拉了張椅子坐在母親對麵,雙手握住她的手,懇切說道:“母親,妳也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吧,妳真的認為我適合站上那個舞台嗎?”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你父親認為,是時候讓世界看看你了。”紹芸想了想,問道:“也許他認為,你已經是個能夠麵對那些達官貴人,也能讓他們驚豔的大人物了?”
“……”
風飛揚一愣,真的思考起來。
兩秒鍾。
三秒鍾。
“不可能。”然後果斷回答。
“好吧,我也這樣覺得。”紹芸歎了口氣。
“母親大人,當兒子自貶時妳不能跟著落井下石呀……”
風飛揚一頭栽在桌子上,發出呻吟:“天啊,我命苦好苦呀……”
紹芸看著臉皺在一起的兒子,伸出手來,輕輕摸著他的頭。
“難道……就是明天了嗎?”風飛揚臉色淒苦。
“……”紹芸沒有說話,收回了手,站了起來。
她看向掛在牆上的那些書畫,心思卻不在上麵,而是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隻有她才知道,這個孩子身上,到底被灌注了多少期許。
隻有她明白,自己丈夫究竟對這個小兒子,抱著怎樣的希冀。
也隻有她才能懂,這個孩子有多懂事,並且因此而感受到多沉重的壓力。
所以……
“你的父親曾經說過,你的誕生是有意義的,他也一直以你為傲。”紹芸緩緩說道:“隻是在你還不夠了解自己有多特別。” “
…… ”風飛揚沉默。
“對自己有點自信。”紹芸說著,總算轉過身:“就像你父親相信你一樣,好不好?” “……”不知何時,洛芬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
神色卻很無奈。
“夫人,少爺又跑了。”
風鎮南抵達自己妻子房間時,紹芸正看著風飛揚剛剛坐過的位置,怔怔發愣。
“芸。”風鎮南低聲喚道,這才讓沉思的妻子回神。
“就是明天了嗎?”紹芸問道。
“……”風鎮南不答,僅僅點頭。
“竟然如此倉促?”
“情勢所逼。”
“飛揚願意嗎?”
“妳應該也看見他的態度了。”風鎮南苦笑。
平常在外,他是威嚴強大的一家之長,但麵對家人時,他不過是拿自己兒子頭痛的父親罷了。
風鎮南猶豫了一會,這才開口問。
“妳不怪我,硬是將他推到這個位置嗎?妳不怪我……”
“……”
紹芸微微一笑,也聽出對方沒有說出口的話。
“從嫁給你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了何謂『天命』。”她溫柔的握住丈夫的手,一邊說道:“如果這是注定的事情,我們就該相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