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灑落，烏幹默默的看著手中空蕩蕩的刀柄，低下頭時，發現自己的獸皮褲衩已經掉到腳踝。
旁邊的野三等人瞪大眼睛，目瞪口呆。
青樓上的小姐們都拿手捂住了眼睛，其中不少姑娘的眼神從手指縫中偷窺而出，
“哎呀，三少爺好壞，”
“三少爺，你好壞，我好喜歡……”
“三劍。”烏幹喃喃自語：“都點在刀刃最脆弱的劍骨上……”
“抱歉弄壞了你的兵器，刀修羅先生，那個，你可以把褲子穿起來嘛，有傷風化”風飛揚淡淡一笑，走回洛芬身邊，將她的佩劍還給她，還不忘給高高在旁的香香娘娘一個勝利手勢。
“……”十四姨距離太遠，什麼都沒瞧清楚；但她知道功力深者如自家主人，自然看懂了場上發生的事情吧？
“那家夥又調皮了。”香香娘娘莞爾，算是給了個答案。
而底下處在第一等觀賞席上的野三等人，也同樣什麼都沒看懂。
他們根本看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隻覺得一回神，烏幹與風飛揚已經錯身而過。
風飛揚什麼時候拔的劍，什麼時候收劍入鞘，他們通通沒看見。
烏幹默默的將斷折的彎刀插回背後的刀鞘，然後往一旁的街道走去。
風飛揚也沒攔阻，揮了揮手，向另一邊走去。
隻剩下野三等人，還傻在那邊，吞了口口水。
“傳說，是真的……”他們還在發傻。
風飛揚與洛芬，跳上了沿著京城各大重要道路行駛的公共馬車後，風飛揚隨即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
“為什麼要那麼做？”洛芬問道。
“妳指的是哪一方麵？”風飛揚笑笑。
“……”洛芬皺了皺眉，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要怎麼問。
“替自己的傳聞增加一點可靠的佐料，其實還挺不賴的呀。”風飛揚笑著，主動開始解釋：“畢竟我得適時的提醒大家，我可是天下最快的劍呀。”
“那你為什麼會選在那裏麵對野三他們？”洛芬又問。
別人不清楚，她可是最明白自家少爺的想法；他挑那樣的地點自然是別有用心。
“第一，待在那裏，如果情況不對可以馬上跑去找香香娘娘求救。”風飛揚解釋：“第二，那邊不會有普通百姓來幹擾。”
“可是，若你要讓自己的傳聞傳得更遠，不是在更多人麵前表演比較好嗎？”
“人多嘴雜，亂傳反而可能出紕漏。所以我需要的，是可靠的嘴巴。”
“……？”
“野三恨我入骨，自然不會願意幫我宣傳──大家一定是這樣想的。”風飛揚繼續說：“但是他手下的那些鏢師，不可能每個人都守口如瓶吧？之後一定會漸漸有閑言閑語流出，信誓旦旦的講述今晚發生的事情。”
“這樣就夠了嗎？”
“這樣就夠了。”風飛揚肯定的點頭：“閑言閑語造成的星火，最後定能燎原。”
然後，大家就會更加對風家三少爺的傳聞深信不疑。
風家三少爺，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快劍。
“……”洛芬大致明白自家少爺的想法與手法，嘴唇卻抿得緊緊的。
風飛揚知道，這是表她還心有芥蒂。
“說吧，小洛芬，還有哪裏還有不滿呢？”他問。
洛芬遲疑了一下，才吞吞吐吐開口。
“明明我出手，也可以趕跑他們的，你不一定要靠她。”
這裏的她，指的自然是香香娘娘。
“……”風飛揚哭笑不得，這丫頭吃醋了啊？。
“我知道，但是妳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這種製造京城傳聞的無聊小事就讓我自己來做吧。”
“少爺，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發現真相。”洛芬突然認真說道。
“我沒差。”風飛揚一笑。
“但是我有差。”洛芬說：“我希望，大家能認識最好的你。”
風飛揚不語，看著眼前少女精致的容顏，以及她漂亮的異色眼眸，不禁感動。
這個少女，從十年前跟著自己開始，就一直隻為他著想。
嗯，再過一年，按照京城律法規定，就可以開動了。
“無論何時，我都會保護你──這是我身為您的侍衛，一生的承諾。”洛芬完全沒想到自家少爺這種時候還在想這些，而是繼續真摯的說道。
“不過，無論何時都別忘了──妳家的少爺，可是個大騙子。”
風飛揚笑了。
“……”洛芬沒有說話，但是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抱歉少爺，這次我保護不了你，你乖乖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