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構成了這座地下的殿堂,它寬闊無比,一眼望不到邊。
幾根巨大的冰柱將這片神跡撐起,它如同童話的水晶城堡,光輝而又高雅。
這裏沒有鋪天蓋地的神衛來阻撓他們,隻有冰柱裏封印著幾個巨大的神經元狀的東西,他們腦中所有的不適都來自這些家夥。
那便是神。
然而這裏不會有任何人崇拜祂。
先前小隊最後的成員散落在各處,淩銘等人在他們身上發現了所有的銘牌。
但這還不是最令他們恐懼的。
在他們將這片空間的仔仔細細地搜索了一遍後,一個結論奪走了他們心中最後的餘溫。
這片空間中,沒有遺器。
但在奇特一個冰台上,還殘存著些許冰淩。
“不會吧……”
遺器已經被拿走了。
“什麼?”
而在滿地的屍體中,有的人沒穿隊服。
“擺渡人……”
他們慢了。
沉默,震耳欲聾的沉默。
心跳聲幾欲掙破耳膜,仿佛有無盡的冰淩在侵蝕著理智。
“這他媽算什麼啊!”
淩銘的咆哮在這片空間中回響,他目睹了同伴的死亡,目睹了隊友的離去,目睹了所有人用鮮血鑄成的希望如泡影般破碎。
他恨不得一刀插進冰柱裏把那個該死的畜生捅死。
“淩銘!”岩烈攔住了他,“千萬別。”
“已經夠亂的了!”
淩銘灼熱的大腦終於冷靜了些許,現在每個人的心裏都不好受,他不能在此時再把局勢變渾。
“所以……”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源正身上,他的呼吸被氣到紊亂,但還是緩緩開口,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
“走……吧……”
事已至此,他們已經沒有理由再這裏停留了,他們必須把消息帶回去。
但當他們回頭的時候,洞口早已被重新增長的冰淩封鎖。
空間開始顫抖,冰晶的爆裂聲不絕於耳,各式各樣的神衛從牆壁上凸起的冰晶裏掙脫,骷髏和鐵巨人拖起殘破的身軀衝向了眾人。
上膛的聲音同時響起,怒吼的火舌將子彈傾瀉在了它們的身上。衝鋒的神衛一批批地倒下,但牆壁上源源不斷地滲透出冰晶,距離神衛的消失還遙遙無期。
終於,他們的子彈打完了,神衛們怒號著衝向眾人,一絲氣流承載著幾張不起眼的紙牌飛出,瞬間將前排的骷髏斬為數段。
眾人扔下了槍械,將彈刃放出。
淩銘喚出長刀,他的身旁漸漸凝聚起數道虛影,他的身體變得輕盈,渾身的酸痛感得到緩解,時間在他的眼中放慢了速度。
這是他與白毅對打時覺醒的技能,他的腦海中也有影淵早就為它取好的名字。
影淵滿權,疊影!
在人群與神衛交鋒的一瞬間,淩銘衝入了神衛群中,他能在瞬間劃出好幾道刀影,每一抹刀影的劃出都預示著一片神衛被斬為兩段。
但神衛的攻勢仍然十分猛烈,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權能壓縮到了極點,雷吟水鳴,木琉岩闕,伴隨著彈刃的劃出一齊衝向神衛。
他們的戰鬥逐漸變得鬆散,由剛開始的序列嚴明變成了各自為戰,突然,一聲尖叫穿過怒吼與哀嚎被淩銘的鼓膜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