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內的寒風減弱了不少,但是每個人的心裏都結滿了冰淩。
他們頂著寒風向中央高大的堡壘進發,那是城內最為顯眼的地方,並且他們找到了先前小隊留下的刻痕,指引著他們往那座堡壘進發。
淩銘的肩上扛著蘇雲纖,“反聯不是有過能控製精神的東西嗎?”
沒有人阻攔,他就這樣帶著蘇雲纖走了一路。
沿途仍然有許多神衛來騷擾他們,這些都不足為懼,他們的腳步一刻都沒有放緩,片刻後便到達了城堡近前。
他們找了間半塌的破屋稍作休息,芙伊把淩銘折斷的腕骨修複了,順便幫他清洗了一下臉上的血汙。
淩銘的頭腦總算是冷靜了一下,剛才的悲傷過度導致他的行為都有些過激。“該死,是真他媽該死啊。”
耳邊隻有眾人呼吸的聲響,他悄悄抬起頭環視了一遍,岩烈和丹蘭的臉上也有淚痕,範琳的臉色他看不清,其餘的人打鬥臉色鐵青,唯有芙伊正在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好多了麼?”她低聲詢問道。
“嗯,謝謝你。”
休息十分短暫,他們再次起身,麵向堡壘的大門。
整座堡壘都已經破敗不堪,無數的冰晶從中刺出,如同一座巨型的冰封王冠。
它的大門呈現著無數的缺口,不用想都知道是之前小隊破開的。
他們走進了城堡,在城堡中寒風不再是讓他們頭疼的難題,但眼前的場景還是讓他們心頭一顫。
城堡中間陷下去的一個巨洞,洞壁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冰晶,還有幾根粗壯的冰錐貫穿其中。
但周圍已經沒有路了,看來向下走是唯一的方向。
淩銘站在洞口邊上向下望去,深不見底,漆黑一片。源正往裏麵扔了根熒光棒,直到熒光棒的光芒被黑暗包裹,他們都沒看到洞的底端。
直接跳下去肯定是不現實的,唯一理想的想法是抓著那幾根粗壯的冰錐一點點往下走。
因為他們看到了那上麵的血手印。
岩烈拍了拍淩銘,“把她放下吧。”
淩銘沒有說話,他把蘇雲纖從肩上卸下,安放在城堡的一個角落。
沒有任何猶豫,白毅率先跳了下去,一把抓住了那根帶著血手印的冰錐。
看來承重不是問題,他們把順著冰淩向下走去。
冰淩光滑的觸感讓每一次深入都讓人心頭一顫,而且身下的深淵仍是一眼望不到頭。
“該死,要是還沒到底先沒勁了怎麼辦……”淩銘在心裏咽了口唾沫。
十分鍾過去了,他們雖然還是望不到底端,但他們在周圍的牆壁上看到了殷紅的血跡,在藍白色的冰刺上極為紮眼。
下麵的冰錐上還有一塊帶血的黑色布料,毫無疑問,那是衝鋒衣的碎片。
“全員戒備,交替掩護。”
淩銘喚出長刀,身旁的範琳單手完成上膛。
現在他們不僅要小心翼翼地抓住冰錐,而且還要提防著周圍有可能出現的未知襲擊。
五分鍾過去了,在這種高度狀態下緊張的狀態下,眾人的胳膊已經開始了酸痛。
但他們仍然不敢有絲毫鬆懈,認真排查著四周的一切,洞壁上的血跡開始逐漸變多了起來,殘缺的冰晶仿佛在警告著什麼。
突然,範琳身旁的一叢冰晶碎裂,從裏麵探出了一株冰晶構成的花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它的身上。
“什麼?”
那朵冰花在冰壁上輕輕搖晃著,碎夢般的光影從它的身旁搖落。
它略微低頭,猛的甩動花盤,花盤上的冰晶如子彈般射向範琳。
黑色的領域將範琳拉入影淵,冰晶穿過範琳的身體,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砰!”一發子彈打出,靈欣一槍擊中了它的花盤,讓它變成了一陣碎晶散落了下去。
不過他們似乎不敢鬆懈,因為自那聲槍響開始,周圍的爆裂聲此起彼伏,無數個閃耀的花朵從牆壁中探出。
冰晶如雨滴般飛向眾人,但傾瀉的子彈將它們連同冰花一起撕碎。
然而冰花的出現的速度遠比破碎聲音要頻繁,冰晶仍然如雨點般撒向眾人,本就不支的體力被一點點榨幹,他們隻能騎在突起冰錐上,完全無法躲避。
但他們麵臨的危險遠不止於此,隨著冰晶湧上來的還有一群身材矮小冰晶怪物,它們身後長著一對冰晶結成的翅膀,類似尾部的部位如同一柄冰劍。它們雖然在升上來之前就被如雨般的冰晶消滅大半,但僅剩的幾個也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淩銘現在的感覺比吃了帶屎蒼蠅都惡心,他的體力近乎透支,本來以為守著一根碩大的冰錐就能好好休息一會兒,結果一個長著冰翅的小鬼一劍把那根冰錐劈了個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