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慕容雪就活得像一個囚犯,比那些關上打鐵籠子裏的那些人要好的是,沒有沉重冰冷的手銬鐵鏈,時不時還能由那些黑西裝陪著坐在院子裏放放風。
安潘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了,這讓慕容雪心裏一陣竊喜,想著可能是忘記自己這個犯人了。她開始計劃著怎麼從這個看上去陽光明媚實際上陰森恐怖的地方逃出去。
她開始整夜不睡,站在窗口望著不遠處的馬路發呆並記下著這個屋子裏人的行動規律。
淩晨三點,是這棟房子的所有人都在夢鄉的時候。
慕容雪光著腳,躡手躡腳從房間裏出來,憑著似有似無的月光悄無聲息的下了樓,出了那道厚重的紅色雙開木門。一進院子,淡淡的青草的氣味讓她渾身舒暢有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她張開雙臂,站在偌大的黑漆漆的院子裏,激動得直跳腳。她很想大聲叫出來,又怕驚醒了房子裏的人,隻好咬唇忍著。
她白天的時候已經趁那些黑西裝不注意的時候,從洗手間的窗戶爬了出去又跑到了安潘的書房把防盜係統整個都關掉了。所以,此刻,她可以放心大膽的逃跑了。
她站在黑色的大鐵門前,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抓住上麵的每一道橫杠,然後踩上去,高一腳低一腳的爬向外麵的世界。
當慕容雪一隻腳的腳尖觸碰到那黑色的柏油馬路的時候,她冒著可能崴斷腳的危險奮不顧身從上麵跳了下來。還好,隻是腳底有些疼。她雙手叉腰,指著大門,呲牙咧嘴,嗤之以鼻的小聲怒罵,去死吧,黑社會。去死吧,老大。去死吧,老太監。
看來,你真是越長越本事了。
轉身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聽上去很空洞,讓慕容雪以為是鬼,嚇得撒丫子就跑。
安潘一看自己追是追不上了,幹脆回到車裏,開車去追。不消一分鍾就把車子撕拉一聲甩到了慕容雪的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他從車裏下來,天黑看不清他到底是什麼表情。
慕容小姐,你這演的是泰國版的《越獄》嗎?他聲音裏玩味很濃,帶著淡淡的不屑。沒有人能從他這裏逃走,慕容雪也不例外。雖然他綁錯了人,既然錯誤已經鑄就無法挽回隻能繼續。他就把慕容雪當成蘇曼好了,像不像,好不好,壞不壞,別無選擇,沒有退路。
慕容雪一看站在麵前的人居然是安潘,心裏惶惶,表麵卻裝得一副沉著冷靜的模樣。她揚著下巴,趾高氣昂。她說,你最近不是不在家嗎?怎麼三更半夜回來了。
我當然要回來,不然怎麼會看到這樣一出逃出生天的好戲呢!我的女主角,現在演出結束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好狗不擋道,我正要回家呢。說完慕容雪就準備繞過車子,繼續往前走。
慕容小姐,你好像走錯方向了吧。我們的家在那邊。安潘一笑,指著慕容雪剛剛逃出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