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在！”兩人同聲回答。
“即刻處置若水。”
“啊？”白虎、朱雀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個命令徹底震驚了。在神月宮中“處置”便代表著死。
“啊什麼啊？”幽然宮主臉色一沉，粗聲喝道：“還愣在這裏幹嘛？難不成想違抗本宮的命令？”
白虎、朱雀相互對望了一眼，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是副宮主與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師妹，一個是宮主，養育、教導自己多年的師父。有誰能教教他們該如何選擇？是聽師父的話殺了自己的好師妹，還是不聽師父的話不殺師妹呢？
“宮主……”白虎、朱雀幾乎是同一時間再次跪下，痛苦地搖頭，道：“你殺我們吧，我們實在無法對若水下手。”
朱雀哽咽著說：“六年了，我早已把若水師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要我朱雀親手殺死一向沒犯過錯的師妹，我做不到。”
“我也是。”玄武堂堂主張小敏這時也開口了，“宮主，副宮主罪不至死，請您饒恕她這一回吧。”
三十六分壇的壇主也陸續跪下求情：“請宮主饒恕副宮主！”
那聲音響成一片，震徹雲霄，猶如一個被撞擊巨鍾時發出的聲音，那麼有震撼力。
“你們……”幽然宮主料想不到自己的手下竟然如此擁護若水，氣得渾身顫抖，指著眾人怒斥：“你們想造反不成？”
“請宮主饒恕副宮主……請宮主饒恕副宮主……”
一遍又一遍地在大殿上響起。
若水看到此情此景，眼睛濕潤了，眼角悄然流出一滴晶瑩的淚水。
什麼叫患難見真情？
如今這個情景就是最好的寫照了。
幽然宮主看這情形，心裏忖度著：如果自己一意孤行殺了若水，一定會惹起眾怒，到時……若不殺若水，揚兒的仇就不能報了，怎麼辦呢？殺還是不殺？
啊……有了！
既然殺不得，那就用其他的……
想到這裏，幽然宮主繃緊、冷峻的臉稍微有些緩和下來了，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也罷，既然有那麼多人為她求情，另外她這麼多年為神月宮確實做了不少事，本宮可以不殺她，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白虎、朱雀等人聽到宮主不殺若水，大夥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暗暗的喜色。
若水聽完卻沒有一點喜色，心情反而更沉重。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有些活罪比死罪要難受一千倍，反正都是不好過，倒不如幹脆準確的來一刀痛快。
幽然宮主望向若水，麵無表情，聲音冷厲：“副宮主因觸犯了宮規，屢次與正派人士勾結，但念其多年來為神月宮做事，故而廢去武功，趕走神月宮，自此和神月宮永無關聯。”
什麼？
廢去武功？趕走神月宮？
若水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瞬間石化，目光呆滯地望著幽然宮主。
白虎、朱雀等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宮主，個個張大嘴巴，許久也合不上。
“若水，不要怪宮主狠心，要怪就怪你越來越放肆吧！”幽然宮主心裏暗暗地歎氣一聲，道：“自己動手吧！”
若水眼底的淚痕一閃而過，心仿佛要被人撕裂般疼痛，“宮主，你我名為師徒，實為母女，你真的狠心要我廢去武功成為一個廢人嗎？”
幽然宮主眼角濕潤，微微把頭側向一邊，不與她的目光相接，絕然道：“廢話少說，你自己不動手，難不成要本宮親自動手？”
若水慘然大笑，那笑聲不知道有多淒酸與無奈，“六年前，我的命是你救的，你現在要取回，我能有怨言嗎？”
“我有說過要你的命嗎？”
“一個練武之人要她失去武功比死還要難受一千倍……”若水無限淒然一笑，道：“不過我命是你的，我的武功是你教，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給的。你想要回，我毫無怨言的還給你。但是我對神月宮的忠心沒有變過，請你不要相信讒言，將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
說罷，雙手暗提真氣，反掌拍向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