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眼前的這一幕,淩宇心中,也不由有些憤怒。這件事情,從頭至尾,他都悉心考慮到了。之所以那時一再隱忍退讓,就是想能夠占住道理,最後能夠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眼前的這結果,卻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雖然道理在他這一邊,別人,卻不跟他講一絲的道理。他不想讓父親再為自己的事情跟人交手,但是,別人,又一次把父親逼向了不得不出手的境地。
淩宇快步上前,擋在淩滄前麵,隔開了準備交手的二人,道,“爹,你先讓一讓。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來承擔。”
淩滄道,“宇兒,你怎麼承擔得起?這次你沒有做錯事情,爹,絕不會讓你受欺負。”
淩宇瞧著父親那滄桑的臉龐,輕輕將他推往一邊,道,“爹,你放心,我能應付,他們欺負不到我的。”
說完,淩宇轉身走到梁橫麵前站定,上下打量了梁橫一番,旋即以冰冷的語氣道,“梁統領,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已經隱忍退讓到了極點,從沒想過要把事情鬧大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你不那麼咄咄逼人,我也願意再退一步,給梁公子道個歉,你意下如何?”在打量梁橫的時候,淩宇眼眸深處,閃現了一道權杖虛影。透過這道虛影,淩宇,看出了梁橫丹田內遊移不定的元力種子,大致判斷出他修為。
梁橫不屑地掃了淩宇一眼,“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樣的話?事情要怎麼處理,我家浩兒已經說的很清楚。識相的話,趕緊照辦,那樣可以少吃點苦頭。否則的話,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淩宇的臉色,愈發陰寒下去,他以蘊含著絲絲冷意的聲音道,“梁統領,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如此緊逼不放?我,無意再把事情鬧大。大家如果能和平收場,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須知強中自有強中手,惡人自有惡人磨。遇事留三分,與人讓一步,自己也好走路。我當年,就是吃了這個虧。”
梁橫冷笑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既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卻非要去惹那些惹不起的人物,豈不是自討苦吃嗎?快去我浩兒麵前下跪認錯吧!”
聽了梁橫的話,淩宇並未生氣,嘴角反而是浮現了一絲冷冰冰的笑意,“這麼說,是沒有商談的餘地了嗎?你,是吃定我們家了是不是?”
梁橫眼睛一瞪,“就是吃定你們家了,就是不跟你講道理,如何?拳頭不夠硬,就不要出來混。”
淩宇眼眸深處,閃過一道寒光。他帶著淡淡的笑意,緩步朝梁浩麵前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世道就是如此。我一心要跟你們講道理,你們卻要跟我講拳頭。好,講拳頭就講拳頭!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梁浩,來打我吧!”
梁橫嘴角流露一絲狂妄的笑意,斜睨著淩宇,道,“浩兒,好好教訓他,出一出你心中的惡氣。”
梁浩以為淩宇已經服軟了,左手握拳,獰笑著往淩宇麵門上砸來。
淩宇迎著他的拳頭踏出一步,五指微微一探,便將梁浩的拳頭抓在了手內,旋即他五指猛一發力,狠狠一捏,梁浩的這隻拳頭,就像核桃一樣給捏爆了。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梁浩喉嚨裏發出。但這還不算完,淩宇微微踏出一步,一把又撈住了梁浩那隻纏著繃帶的手,他右手握拳,對準梁浩那已經接在一起的指骨,狠狠地一拳砸出,徹底擊碎了他重新接好的骨頭。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梁橫臉上的笑意尚未褪去,他的兒子,已經慘叫著在地上翻滾起來。
淩宇冷冽無比的雙眸,猶如利刃一般,狠狠地盯在了梁橫那無比僵硬和震驚的臉上,以陰沉的聲音道,“梁橫,你以為你吃定我們家了嗎?我一再隱忍退讓,你以為我是真怕了你?區區黎陽鎮上的一個傭兵隊長,我會放在眼裏?你要比誰的拳頭硬,我就讓你看一看,到底是誰的拳頭硬!”
“王八蛋,我滅了你!”梁橫終於從極度的震驚之中反應了過來,龐大的身軀一個暴衝,朝淩宇飛撲而去,他的右拳,狠狠地對準淩宇的心髒打了過去。他的這一個飛撲,猶如飛鷹撲兔一般,擁有一種雷霆萬鈞、勢不可擋的氣勢在其中。而且,他不動則已,一動,身形一下就被催動到了最大的速度,瞬息之間,就跨越十餘步距離,暴衝到淩宇麵前。一旁的淩滄,甚至都來不及出手,隻能大喊一聲,“宇兒,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