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天色剛剛蒙蒙亮,淩宇準備起床修煉,剛穿好衣服,就有人在外麵敲門了。伴隨著敲門聲響起的,還有幾聲低低的咳嗽。淩宇一聽,就知道那是父親在外麵了。
淩宇打開門,道,“爹,這麼早起來做什麼?難得回來一趟,你該好好休息。”
淩滄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不礙事,暫時還扛得住。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裏清楚。我已經把早飯做好,該吃飯了。吃完飯,我就得回傭兵團。”
“你不是說下一趟任務是在三天之後的嗎?”淩宇道。
淩滄神色有些凝重,“我去看看這兩天內有沒有小任務可接。要再給你賺一枚辟竅丹回來,我得再加把勁才行。”
淩宇瞧了瞧父親那斑白的雙鬢和額頭上深刻的皺紋,道,“爹,你以後不要去傭兵團幹那提著腦袋做事的行當了。”
淩滄挺直了微微有些彎曲的脊背,搖搖頭,“宇兒,不必擔心我。我向你保證,一年之內,一定給你賺一枚辟竅丹回來,讓你再試一次。”
淩宇握住了父親粗糙寬大的手掌,丹田微微一動,一層勁力,透入他掌心之內。
淩滄身軀,劇烈一震,臉上的神情,變的驚喜無比,“宇兒,你已經凝練力竅了?”
淩宇滿意地看著父親臉上驚喜的表情,道,“不錯,爹,你不必再為我操心了。我已經有了重返荒城主族的資格。我們一起回荒城吧,你不用再拚死拚活去賺力丹了。”
淩滄不由哈哈大笑,蒼老的身軀之上,豪氣頓生,“好!好啊!不愧是我的好孩兒!走,咱爺倆,今天得好好喝一回!”說話間,他就從懷裏掏出一個酒葫蘆,咕咚咕咚吞下去兩大口烈酒,旋即長長籲出一口氣,接著把酒葫蘆遞給淩宇。
淩宇接過酒葫蘆,也是大大地吞了一口刀子般的烈酒,跟父親相視而笑。
斜對麵的房門咯吱一聲打開,淩小雨探出了小腦袋,“爹,宇哥哥,你們這一大清早的,在這裏笑什麼?”
淩滄臉上的神情振奮無比,“你宇哥哥重新凝練力竅了,我真是太高興了。小雨,你起來的正好。我已經把飯做好,可以一起吃飯了。本來我還急著要走,現在可以安下心來好好喝一回了。”
當下,三人就動身下樓,把桌椅都搬到了院子裏,然後擺好碗筷。淩小雨,搶先給淩滄和淩宇的碗裏,都倒滿烈酒。父子二人,就著風幹的鹿肉等菜,痛痛快快對飲起來。
這一頓飯,一吃就是好幾個時辰,足足從天色發亮,吃到了日上三竿。淩小雨,中途都把菜拿回去重新熱了三回。
淩滄喝的紅光滿麵,臉上神采飛揚,雙眸之中精光閃爍,比平日那幅蒼老疲憊的樣子,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多歲。
淩宇知道父親這三年都過的很苦,他本來就有嚴重的舊傷,但是依舊堅持著做傭兵這種危險而艱苦的職業,就為了多賺點力丹給淩宇恢複實力。這三年,他身上光是大大小小的傷,起碼就有幾十處。而今,淩宇在十六歲之前重練力竅,獲得重返主族的資格,一直以過度損耗身體為代價肩負著重擔的淩滄,終於可以停下來歇一會了。
父子二人,正喝的興高采烈的時候,院子外頭,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不一會,一名虎背熊腰、殺氣騰騰的傭兵隊長,就在兩名傭兵的護衛下,踢開院門闖了進來。這個人,便是梁浩與梁天的父親,梁橫。手上纏著繃帶的梁浩,正一臉得意地跟在父親後頭,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見到梁橫帶人突然闖了進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淩滄,不由霍的一下,就從椅子上起身,大步迎了出去,板著臉道,“梁統領,你帶著人來我們家,不敲門就闖了進來,是什麼意思?”
梁橫凶神惡煞地盯了淩宇一眼,“什麼意思?問問你們家那狗崽子就知道了。”
淩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由也把目光望向了淩宇,眼中閃爍著一份擔憂之色道,“宇兒,你又惹禍啦?”他了解自己的兒子,知道他性格衝動急躁,做事經常不經大腦。在外頭惹出什麼禍端來,絲毫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