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王芳敏所在的樓下一陣喧嘩。
萬飛和李竹的姿勢幾乎是一模一樣，王八探頭。
單元樓樓下正亂作一團。
王芳敏被兩個男人拽住雙手束縛住，盡管如此，還在拚命踢腿試圖掙脫開。
一旁，還有一個小姑娘正在哇哇的哭，一個老人手裏頭抱著兩件衣服，催促男人去開車。
王芳敏頭發亂糟糟的，手腳胡亂揮動，嘴裏也在不停的說著胡話，引來了不少人駐足觀看。
“不要殺我啊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殺她的，為什麼來找我啊你去找別人啊！！”
“救命啊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啊……”
李竹和萬飛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這是被嚇瘋了嗎？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李竹：“我們還跟著嗎？”
萬飛還沒回答，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萬飛低頭，看見上頭是許馨的名字。
“你們不用跟著了，這件事有別人接手，你們兩個先回來。”
萬飛兩眼迷茫，很快又鬆了一口氣。
“許馨喊我們回去，這事兒不用我們來做了，一會兒要不要去放鬆放鬆，雖然沒撿著黃金，按個摩哥還是請得起的。”
萬飛眨了眨眼，語氣裏盡是詼諧。
李竹也鬆了一口氣，卻沒像萬飛想象中那樣應和起來。
“回去吧。”
這聲音裏有幾分灑脫，帶著點笑意：“想再吃一頓衛姨做的飯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沒有白菜豬肉燉粉條。”
萬飛滿不在乎：“一會兒回去和衛姨商量嘍，反正她對待你這個能吃的小豬可比對我們溫柔熱情多了。”
算起來，李竹在十三處待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滿打滿算也沒來過幾次。
甚至大多數時候，他隻是為了吃一口衛姨做的有家鄉味道的免費的飯。
除去過來吃飯的時候，每次進入十三處的大門，氛圍總是有些不同的。
但那個時候和現在還是有些不一樣。
李竹跨過網吧大門，司空秋還是往常那樣，坐在前台後頭打瞌睡。
看見兩人進來，司空秋抬了抬眼皮，又垂下了。
李竹：“他們多久換一次班？”
萬飛：“沒有時間，看他們自己的。”
樓上，許馨正坐在最顯眼的位置等著他們。
看見兩人進門，許馨看向李竹：“老大在上頭等著我們，我們先上去。”
李竹點點頭，拍了拍萬飛的肩膀，往樓上去了，徒留萬飛有些懵逼的站在原地。
他現在意識到不對勁了。
單從溫博的麵色上看，是看不出什麼波瀾的。
其實他心裏也不見得有什麼波瀾，但無論如何，手下的人出了問題，就算是他的失職。
溫博坐在大辦公桌後頭，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看向許馨：“你先出去。”
許馨點點頭，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坐。”
李竹沒客氣，搶在已經起身的溫博之前，坐在了整個辦公室最柔軟舒適的沙發上，並發出了一聲愉快的歎息。
溫博：“……”